第31章 面具_老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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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面具

  王府里近来守卫愈发多了,加之世子爷尚在我屋内,我不敢多留付观南,与他道别后,又钻回了屋里。

  找出一床被褥,铺在地上。

  今儿夜里尚先这样睡吧。

  这一觉睡得属实是腰酸背痛,天蒙蒙亮时,我便爬起来收拾好被褥,悄咪咪越过萧暮雨,自里侧钻进被窝,胡乱揉了揉头发,我撕下符箓塞在枕下。

  我闭紧了双眼。

  片刻后,身侧有窸窣声响。萧暮雨悠悠转醒,似乎是迷茫了一阵,而后起身去穿衣。

  我眯缝着眼睛瞥去,看他整理好衣裳,悄步朝床边靠近。离得愈来愈近,我的心便直跳,生怕他看出端倪来。

  谁料,他只是替我掖了掖被角,再无动作,直直出了屋。

  我睁开眼睛。

  真是惊险环生。

  ——

  晌午未到。

  我依稀听得外面一阵人声,全府上下皆动了起来。

  我便知世子爷要出门了。

  遣走了小丫鬟,我将自己包了个严实,从窗户缝里伸出手摸到锁链,悉悉索索一阵子,终于推开窗棂,翻窗而出。

  小院内没甚人,可院外却一直有守卫守着,我突然庆幸自己习得的少之又少的几个符咒中有隐身一诀。

  有惊无险出了小院。

  随着人声,我一路行至王府大门。王府门前立着两座大石狮像,格外威风,狮像下便是萧暮雨的马车。他出行倒是低调,只需三匹马,前面一个马夫,驮着轿子,后面两匹马跟着。

  一个驮着大黑胖子。

  一个驮着白发老头。

  我瞅瞅那白发老头,眉发胡须皆如雪一般。

  不妨多想,萧暮雨一挥手,三匹马便踏步朝前。我退后至王府外的一道转角处,远远一看,薛俨自风中独站,付观南则蹲在墙根,抱着头,“你说她怎么还不出来,会不会出事了?”

  薛俨看穿我的术法。

  他道:“她没事的。”

  付观南不信,一撇头,“她不是你的娘子,你当然不担心,还能这样定住。”

  我悄声走近,蹲下与他平视,倏地撕下符箓,我道:“付观南,你担心我呀?”他吓得后仰,脚下一个趔趄,摔了个屁股墩,怔愣了好一会儿。

  呲一声,是薛俨在笑。

  这笑传到付观南耳中,他方反应过来,一把站起身,不找我这始作俑者,直直行至薛俨旁,道:“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哼,就欺负我一个凡人,神仙和道士都是这样的心胸么?”说罢,他转过身对上我的面,伶俐的口舌顿了顿,“没事吧?”

  我站起身。

  朝他走近几步。

  行至不能再近,我伸出双手,自他的肩上穿过,牢牢抱紧他的脖颈,“我没事。”

  付观南的身子僵了僵。

  “……哦,那就好。”

  我将头靠在付观南肩膀上,朝薛俨挑眉笑笑,他含笑摇摇头,无奈地将头瞥向别处。

  ——

  萧暮雨的马车行了一天。

  自一间客栈停下时,天已经蒙蒙黑了。他要了三间房,而后径直上楼。我蹲在客栈的角落,亦步亦趋跟着他上了楼。

  萧暮雨住在上房。

  周遭护得严严实实。

  商量一番后,薛俨去守着大黑胖子和白发老头,而我与付观南则爬上了萧暮雨的房顶,扒开瓦片,露出一丝缝隙。我们便在这缝隙中,看见了伏身于书桌前点烛火的萧暮雨。

  我承认,偷窥确然不好。

  可如今没有其他法子。

  付观南少时上房揭瓦的事情干了不少,这种事情比我来得有经验,遂扶着晃晃悠悠的我,扒牢在屋顶之上。

  下方,萧暮雨在烛火下拿出一团软乎乎的物什,铺在桌面上我方看清了,娘诶,竟是片□□,我看不清楚面具上究竟刻着什么一张脸,只是那延伸全脸的刀疤我再熟悉不过。

  我捏了捏拳头。

  死男人。

  我果然没猜错。

  我将瓦片归位,下了屋顶,道:“可得跟紧了,此去必然有重大发现。”

  付观南扑扑我衣裳上的灰,“好好好,遵命。”

  摸摸腰间,我将丝帕里包着的一对耳环拿去当了,换些银钱要了间萧暮雨旁侧的客房,打算挨着萧暮雨住一夜,以便夜里出什么事情我们却不知。

  两个大男人与我挤在一间屋里,束手束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寻思一番,出了门道:“我们夜里轮流在一楼守着,我先去,你俩睡。”

  付观南一脸我疯了的模样。

  我当然没有疯。

  我只是觉得两男一女的搭配实在难受。

  坐在一楼的桌前,我拿方才当了耳环剩下的银钱买了两份小凉菜,又朝小二笑脸讨了一壶茶水,悠哉哉喝了几口,夜深人静,我品得细,品出来了香,便忽然理解付观南为何会对茶这种东西钟情之至。

  客栈之中已无来往人车。

  我端着茶杯,瞥见楼梯出现一抹碧色。

  我道:“你怎么出来了?”

  薛俨走近,掀袍坐在我的对面,“有些睡不着,便索性下来,与李姑娘一起来守着,若真出了事也好帮衬李姑娘。”

  我道:“付观南睡了?”

  薛俨低头,含笑道:“是,付兄睡得颇为香甜。”

  我瞅着薛俨这幅要笑不笑的模样,又闻他话中意味,便猜出薛俨之所以睡不着是付观南那头困猪转世的呼噜声所致,故悻悻道:“薛道友见笑了。”

  我朝他倒了杯茶。

  他忽然正色,问道:“李姑娘,你的法力还没有恢复么?”

  提起来我就愁得慌。

  我揉揉脑门,“是。”

  “我查了古籍,倒是看到过一些记载。”薛俨这样说,我便来了兴致,挑着眉毛听他继续说下去,“相传是南疆之术,引人入梦,在梦中可短暂断人武功、斩神内息,可这种术法只能在阵法中施用,一旦破了阵法,梦境随之而去,一切也恢复原貌。”

  我回想,道:“我与付观南之前确然入了一个阵法,瞧见的是他的前生,可阵法破了,梦境也不见,如何法力恢复不了?”

  薛俨皱眉,摇了摇头。

  我气馁地喝了一口茶。

  薛俨看着我,定定道:“李姑娘莫烦恼,我再翻翻古籍,说不定有遗漏之处。”

  我抱拳道谢。

  再抿一口茶水,我暗暗道,希望现在不是最坏的情况。

  ——

  翌日一早。

  萧暮雨的马车便快马加鞭朝西奔去,我们又是随了一路。晌午时分,日头正烈,三匹马停在了一座熟悉的客栈前。

  白日里火红的灯笼。

  人流如水。

  我叹道:“兜兜转转,我们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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