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尘泥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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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艾莎拉所说，这里是一片极端闷热和腥臭的湾地，卡利姆多的气温配上比格瑞姆巴托之外的湿地还要潮湿的环境，简直就是一个蒸笼地狱。
不过，费安能够辨识的清楚，满地的腐质与烂泥，挂着泥汤的垂柳所散发的沼泽腥气，与暗影和邪能所散发出来的恶臭的区别。
也就是说，这里虽然味道难闻，但始终是大自然的味道。
与经受了数年战火的东部王国相比，这片大沼泽和远处的海岸目前还没有多少恶魔和暗影的荼毒。
这里蕴含的不详气息早已经在数万年的衰败中一点点隐匿，只留下一点疤痕一般的淡淡痕迹还能被费安这样强大的红龙所察觉。
对于其他的生物来说，这里仍然是原始的天堂。
不过，很快一切就要发生变化了。
费安还记得在黑海岸所察觉到的上古之神的蠢蠢欲动，地底，深海，这些远古邪恶从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策动能够归属于自己的力量，企图有一天能重返这个世界。
迟早有一天，暗影也会触及到这里……实际上已经可能触及到了，艾莎拉提到这里存在着黑龙。不过，黑龙的存在感似乎并没有她描述的那般强烈。
费安只能隐约地感觉到一丝焦火硫磺的气息自南边飘荡而来，与黑龙栖息地常出现的味道有些相似，但是并不明显。
此时正是夜晚，在这片湿漉漉的沼泽中走了一段时间，他突然看到一个高大的怪兽正靠在树上颤动，一边动着，还一边发出哼哧哼哧的动静。
正当费安被那个家伙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对方也停了片刻，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颤动，就像是一头正在蹭痒的棕熊。
他向对方走了几步，踏入一片溪流，将自己埋在水洼里的一头鳄鱼发出了一阵咔咔的动静，那个怪兽突然整个身子抖了一下，一把飞斧旋转着甩了过来，速度简直像是一枚被法力高深的巫师施展出来的奥术飞弹，差点让费安避之不及。
不过，斧子始终还是比费安精灵般的反应慢了一点，他侧了侧头，这把铁斧子“嗖”得一声蹭过他的鼻尖插进了身后土坡的泥地里。
再看向那棵树，怪兽已经没了踪影。
费安向周围偏了偏眼睛，层层叠叠的怪树之间云雾缭绕，暗淡的月光让人根本看不清溪流，泥沼和丘陵之间的缝隙。
动物粪便与腐烂的菌类和植物所发出的臭气甚至连黑龙的气息都能掩盖，费安动了动鼻子，感觉对方即使是像一个德莱尼人那么高大，也已经彻底在漆黑的沼泽地里将自己的行踪完全遮蔽了。
突然，数米外一条鳄鱼向另一个方向窜出几步，费安的眼神随之转移过去，在半人那么高的覆盖着干燥泥巴的灌木中蹦出一个差不多三米多高的黑影，手中提着一柄尖锐的长矛狠刺了过来，全过程中只有一阵激起来的水花发出的哗哗声，还有灌木被顶开的沙沙声，这个怪物竟然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动静。
费安伸手直接握住了这柄长矛的金属头，将狠狠刺过来的兵器直接僵在了半空。
怪物发出一阵粗鲁的鼻息，将脸伸到费安眼前，借着月光费安才看得清楚，宽大的鼻翼，满脸的鬃毛，一根长长的牛角与一根断角，这是一个牛的头……这正是传说中居住在卡利姆多东部的牛头人！
尽管在翡翠梦境中费安见到过牛头人德鲁伊，但他们披着宽大的长袍，戴着动物的遗骸所制成的头饰，除了身材高大根本看不清面貌，真正遇到一个这样的战士，亲自与之近距离对抗，才能感受到他们强大的蛮力。
无论是兽人，精灵，人类，乃至巨魔，都根本无法与牛头人的力量抗衡，就算是高大的德莱尼人，除非是拥有圣光之力，或奥术能量加持的守备官中的精英，也很难与一位寻常的牛头人猎手相比。
但可惜这次这个牛头人遇到的并不是其中的任何一种……他遇到的是一头龙。
费安一拳打断了这根长矛，浑身的宝石与长袍上的金色龙鳞挂饰都跟着互相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动静。
牛头人眼见自己遇到了硬茬，转身就要逃走，结果被一道闪烁的奥术能量缠住了双腿，顿时感觉到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腿上挂着几块巨石一般吃力，没走出几步就累地靠在了旁边的一块埋进泥地半截的烂木头上。
一柄红色的剑刃探到牛头人的脖颈前，费安看着他，试着用通用语问：“好了，战斗结束了。会不会说人类的语言？”
牛头人摇了摇头。
“卡多雷的语言呢？”
听到卡多雷语的词汇，牛头人抬起头来看了费安一眼，用口音极重的精灵语说：“你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卡多雷，但不像一个正常的卡多雷，我刚才还以为你是个海盗。”
费安收起剑来，问：“你为什么会说卡多雷的语言？”
“一万年前我的先祖曾与你们一同与恶魔作战。”
牛头人攥了攥拳，刚才费安将自己的长矛用蛮力砸断时，震得他双手生疼。
“后来，我们当中的长者与你们的长者一同在梦境中守护这个世界，防止堕落重新降临，而我们猎人们在野外也必须防备与卡多雷们出现冲突，因此都要学习一些你们的语言。”
“原来如此。”
“很多卡多雷也会我们的语言，但你明显不知道这些。”牛头人抬起头来，略带质疑地说：“我们知道卡多雷都是长寿的种族，而你很年轻。”
“说吧，年轻的家伙，来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你是生活在这片沼泽里的吗？”费安问。
“没错。”牛头人回答道：“但我不会告诉你我们的营地究竟在那里，我还不能信任你。”
“我对你的营地没有兴趣。”费安说：“我想知道一位法师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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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说这些传言是不是真的，但如果你不怕死的话，从这里一直往南走，那片地方确实连黑龙都不敢冒犯。”
“带我去。”
“法师？”牛头人奇怪地说：“有一些人类法师从海上来到这里，但是他们并不会在这里停留，很快就会离开。”
“据说你们这片沼泽里有一个十分神秘的隐居者，你知道吗？”
“那个巫婆……”牛头人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他低声说：“有人说她是个恶魔，居住在沼泽深处已经有二三十年了，也有人说黑龙其实都是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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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艾莎拉所说，这里是一片极端闷热和腥臭的湾地，卡利姆多的气温配上比格瑞姆巴托之外的湿地还要潮湿的环境，简直就是一个蒸笼地狱。
不过，费安能够辨识的清楚，满地的腐质与烂泥，挂着泥汤的垂柳所散发的沼泽腥气，与暗影和邪能所散发出来的恶臭的区别。
也就是说，这里虽然味道难闻，但始终是大自然的味道。
与经受了数年战火的东部王国相比，这片大沼泽和远处的海岸目前还没有多少恶魔和暗影的荼毒。
这里蕴含的不详气息早已经在数万年的衰败中一点点隐匿，只留下一点疤痕一般的淡淡痕迹还能被费安这样强大的红龙所察觉。
对于其他的生物来说，这里仍然是原始的天堂。
不过，很快一切就要发生变化了。
费安还记得在黑海岸所察觉到的上古之神的蠢蠢欲动，地底，深海，这些远古邪恶从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策动能够归属于自己的力量，企图有一天能重返这个世界。
迟早有一天，暗影也会触及到这里……实际上已经可能触及到了，艾莎拉提到这里存在着黑龙。不过，黑龙的存在感似乎并没有她描述的那般强烈。
费安只能隐约地感觉到一丝焦火硫磺的气息自南边飘荡而来，与黑龙栖息地常出现的味道有些相似，但是并不明显。
此时正是夜晚，在这片湿漉漉的沼泽中走了一段时间，他突然看到一个高大的怪兽正靠在树上颤动，一边动着，还一边发出哼哧哼哧的动静。
正当费安被那个家伙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对方也停了片刻，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颤动，就像是一头正在蹭痒的棕熊。
他向对方走了几步，踏入一片溪流，将自己埋在水洼里的一头鳄鱼发出了一阵咔咔的动静，那个怪兽突然整个身子抖了一下，一把飞斧旋转着甩了过来，速度简直像是一枚被法力高深的巫师施展出来的奥术飞弹，差点让费安避之不及。
不过，斧子始终还是比费安精灵般的反应慢了一点，他侧了侧头，这把铁斧子“嗖”得一声蹭过他的鼻尖插进了身后土坡的泥地里。
再看向那棵树，怪兽已经没了踪影。
费安向周围偏了偏眼睛，层层叠叠的怪树之间云雾缭绕，暗淡的月光让人根本看不清溪流，泥沼和丘陵之间的缝隙。
动物粪便与腐烂的菌类和植物所发出的臭气甚至连黑龙的气息都能掩盖，费安动了动鼻子，感觉对方即使是像一个德莱尼人那么高大，也已经彻底在漆黑的沼泽地里将自己的行踪完全遮蔽了。
突然，数米外一条鳄鱼向另一个方向窜出几步，费安的眼神随之转移过去，在半人那么高的覆盖着干燥泥巴的灌木中蹦出一个差不多三米多高的黑影，手中提着一柄尖锐的长矛狠刺了过来，全过程中只有一阵激起来的水花发出的哗哗声，还有灌木被顶开的沙沙声，这个怪物竟然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动静。
费安伸手直接握住了这柄长矛的金属头，将狠狠刺过来的兵器直接僵在了半空。
怪物发出一阵粗鲁的鼻息，将脸伸到费安眼前，借着月光费安才看得清楚，宽大的鼻翼，满脸的鬃毛，一根长长的牛角与一根断角，这是一个牛的头……这正是传说中居住在卡利姆多东部的牛头人！
尽管在翡翠梦境中费安见到过牛头人德鲁伊，但他们披着宽大的长袍，戴着动物的遗骸所制成的头饰，除了身材高大根本看不清面貌，真正遇到一个这样的战士，亲自与之近距离对抗，才能感受到他们强大的蛮力。
无论是兽人，精灵，人类，乃至巨魔，都根本无法与牛头人的力量抗衡，就算是高大的德莱尼人，除非是拥有圣光之力，或奥术能量加持的守备官中的精英，也很难与一位寻常的牛头人猎手相比。
但可惜这次这个牛头人遇到的并不是其中的任何一种……他遇到的是一头龙。
费安一拳打断了这根长矛，浑身的宝石与长袍上的金色龙鳞挂饰都跟着互相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动静。
牛头人眼见自己遇到了硬茬，转身就要逃走，结果被一道闪烁的奥术能量缠住了双腿，顿时感觉到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腿上挂着几块巨石一般吃力，没走出几步就累地靠在了旁边的一块埋进泥地半截的烂木头上。
一柄红色的剑刃探到牛头人的脖颈前，费安看着他，试着用通用语问：“好了，战斗结束了。会不会说人类的语言？”
牛头人摇了摇头。
“卡多雷的语言呢？”
听到卡多雷语的词汇，牛头人抬起头来看了费安一眼，用口音极重的精灵语说：“你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卡多雷，但不像一个正常的卡多雷，我刚才还以为你是个海盗。”
费安收起剑来，问：“你为什么会说卡多雷的语言？”
“一万年前我的先祖曾与你们一同与恶魔作战。”
牛头人攥了攥拳，刚才费安将自己的长矛用蛮力砸断时，震得他双手生疼。
“后来，我们当中的长者与你们的长者一同在梦境中守护这个世界，防止堕落重新降临，而我们猎人们在野外也必须防备与卡多雷们出现冲突，因此都要学习一些你们的语言。”
“原来如此。”
“很多卡多雷也会我们的语言，但你明显不知道这些。”牛头人抬起头来，略带质疑地说：“我们知道卡多雷都是长寿的种族，而你很年轻。”
“说吧，年轻的家伙，来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你是生活在这片沼泽里的吗？”费安问。
“没错。”牛头人回答道：“但我不会告诉你我们的营地究竟在那里，我还不能信任你。”
“我对你的营地没有兴趣。”费安说：“我想知道一位法师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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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
“法师？”牛头人奇怪地说：“有一些人类法师从海上来到这里，但是他们并不会在这里停留，很快就会离开。”
“据说你们这片沼泽里有一个十分神秘的隐居者，你知道吗？”
“那个巫婆……”牛头人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他低声说：“有人说她是个恶魔，居住在沼泽深处已经有二三十年了，也有人说黑龙其实都是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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