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浸血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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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费安下楼后在自己的信箱里收到一个魔纹布包，里面装着一封信，一张证书和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是达拉然法师之戒，每一个成为达拉然法师的人都会佩戴这样的一枚戒指，以表明自己的身份。
他正在邮箱旁看着信件的时候，克尔苏加德突然经过旁边。
“费安。”
“教授？”
费安抬头看向这个被他怀疑跟恐惧魔王勾连的**师，心里略带有些愧疚。因为到现在，他也始终无法将这份怀疑抹除，而这份怀疑除了从前世带来的固有印象，也没有什么其他牢靠的证据了。
“成为法师之后，不代表就不是我的助手了。”克尔苏加德盯着那枚戒指冷着脸道：“有时间的话，上楼帮我改暗影防护结界考试的答卷。”
“老师……我的暗影防护结界课程都没上几节。”
“我给你答案，做体力活就可以了。”
“能等一会儿吗，老师，我去城里有些事。”
“那就下午。”
克尔苏加德捂着嘴轻咳了一声，有意无意地露出自己食指和大拇指上所戴的肯瑞托徽记，及肯瑞托精金缚法之戒，这分别是肯瑞托成员和六人议会成员才拥有的身份象征。
“明白了。”
费安无奈地道。
走出学院的花园，费安望着另一边街口处的紫罗兰城堡，台阶下阿洛迪广场中央的喷泉正在随着节奏起舞。
达拉然已经回到了之前的安宁和谐，商贩们推着装饰夸张的马车走到街头，贩卖魔法玩具和食品饮料，餐厅和魔法材料商将桌椅和商品橱柜搬到门外引人们驻足。
想到那晚四处燃烧的明火，时不时传来的小恶魔的嘶吼声，宛若一场噩梦。
确定没有熟悉的人看到自己后，他朝着一个下坡走去，下坡的尽头是一个阴暗的门洞，是下水道的一个入口。
迈入其中，扑面而来的便是熟悉的腥臭。
一个坐在角落里，穿着破旧衣物的男人抬起头来望着费安，不断地打量着他，好像在进行某种审查似的。
达拉然下水道被地上的法师们昵称为“肚腩”是有原因的，这里藏匿着着整个城邦最污秽的事物。
费安继续深入，穿过一个交换小物件的地下集市，来到一片完全无人的废旧管道。
这里远离一切有人经过的地方，许多旧管道和墙壁已经塌陷，随时可能发生更严重的垮塌。
但这正是一个完美的藏匿点。
他回忆着屏蔽魔法波动的咒语，这个咒语他在图书馆里看到过，更亲眼见过安东尼达斯在紫罗兰城堡的房间里施放，因此可以说是相当熟悉了。
照着安东尼达斯的样子施法完成后，这一小段坑道被一层淡淡的薄雾所笼罩。费安接下来要做的事很可能会被敏锐的法师发觉，他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一次深呼吸后，他念出虚空通道咒语，完全凭借记忆重现当时在恐惧魔王的尸体前打开那道裂缝的感觉，试图重新摸到虚空空间的相同位置。
在他手指的比划之下，一道小小的空间裂痕被扯开，黑暗渗透进来吞噬了一大片光亮和色彩。
费安眯起眼睛，看到了裂缝中那个他想要看到的事物。
安然躺在一片灰色岩面上的魔剑已经褪去了被纳斯雷兹姆持在手中时不停散发的毒雾，除了略有攻击性的波浪状剑刃和骸骨护手以外，平静得像一块岩石上的突起。
他自然地将剑从裂缝中抽出来握在手中，魔剑的邪恶气息比起插进自己胸口时果然收敛了数倍。
如果说之前其散发出来的毒雾如同张狂嗜血的野兽，现在就像是一个犹豫不决的刺客——隐隐地透出一点杀意，但又始终埋在心里。
而且，费安甚至能从其中感受到一丝与自己的能量相谐的事物，就好像是这把剑在有意无意地亲近自己一般。
——那把剑能够同时吸取受害者和使用者的力量，并依靠主人的力量自我改造，这正是恐惧魔王的能力，吸取敌人的血液和精华为自己所用。
安东尼达斯的话还在耳畔，费安仔细端详着这把传说中的魔剑“天启”，确定它的外形也已经与自己第一次见到它时有许多不同了。
这是同一把剑，没问题，因为自己所打开的完全随机的虚空空间位置只有自己才清楚，别人不可能掉包。
别说是一把剑了，就算是一颗充满着奥术能量，或者暗影力量的恒星，突然因为能量的碰撞和聚集，亦或是更加可怕的时空扰动而出现在扭曲虚空之中，都很难立刻引起其中恶魔或者其他虚空生物的注意。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达拉然法师们胆敢用扭曲虚空这样危险的充斥恶魔的异界当做“魔法仓库”的原因，每个人都有着侥幸心理——打开仓库门结果冲出来一头恶魔这种事是小概率事件，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慢慢地，他将这把剑重新放进被自己开辟的虚空空间。
随后传送通道崩解，法术消失，整个空间失去了魔法屏障的保护，几道墙之外嘈杂的噪声，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啮齿动物细碎动静重新充斥耳际。
为了保险，他必须把剑放在其中。
剑的主人被关押在达拉然之底，而且这把剑本身就是从奥术宝库中拿出来又失踪的，一把恶魔之剑如果被人发现在自己这里，那麻烦就可以大了。
但与《麦迪文之书》不同，这把剑本身就是失踪的，如果它继续处在失踪状态，没有人会专门纠结它的去向，目前只有安东尼达斯知道自己把剑扔进了虚空。
费安打算将这把剑改造成“善良之剑”。
没错，他就是这么想的，一把被扭曲虚空中最邪恶的生物打造出来的魔剑，他竟然想着将它改造为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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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缝彻底关闭后，整个藏匿的穴室又恢复了色彩。
费安居然对这把剑最终能变成什么样子有些期待了。
给了他信心的，正是安东尼达斯所提到的那个故事，一位提瑞斯秘法会的法师带着这把剑去追踪离职的守护者艾格文。
达拉然的巫师们一定进行过详尽研究，才认定这把剑可以被善良的使用者用作正途，而刚才所见的变化给了他更大的信心。
这把剑明显已经经过红龙之血的影响，变得没有那么有侵略性，收敛了很多，假以时日不知道能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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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费安下楼后在自己的信箱里收到一个魔纹布包，里面装着一封信，一张证书和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是达拉然法师之戒，每一个成为达拉然法师的人都会佩戴这样的一枚戒指，以表明自己的身份。
他正在邮箱旁看着信件的时候，克尔苏加德突然经过旁边。
“费安。”
“教授？”
费安抬头看向这个被他怀疑跟恐惧魔王勾连的**师，心里略带有些愧疚。因为到现在，他也始终无法将这份怀疑抹除，而这份怀疑除了从前世带来的固有印象，也没有什么其他牢靠的证据了。
“成为法师之后，不代表就不是我的助手了。”克尔苏加德盯着那枚戒指冷着脸道：“有时间的话，上楼帮我改暗影防护结界考试的答卷。”
“老师……我的暗影防护结界课程都没上几节。”
“我给你答案，做体力活就可以了。”
“能等一会儿吗，老师，我去城里有些事。”
“那就下午。”
克尔苏加德捂着嘴轻咳了一声，有意无意地露出自己食指和大拇指上所戴的肯瑞托徽记，及肯瑞托精金缚法之戒，这分别是肯瑞托成员和六人议会成员才拥有的身份象征。
“明白了。”
费安无奈地道。
走出学院的花园，费安望着另一边街口处的紫罗兰城堡，台阶下阿洛迪广场中央的喷泉正在随着节奏起舞。
达拉然已经回到了之前的安宁和谐，商贩们推着装饰夸张的马车走到街头，贩卖魔法玩具和食品饮料，餐厅和魔法材料商将桌椅和商品橱柜搬到门外引人们驻足。
想到那晚四处燃烧的明火，时不时传来的小恶魔的嘶吼声，宛若一场噩梦。
确定没有熟悉的人看到自己后，他朝着一个下坡走去，下坡的尽头是一个阴暗的门洞，是下水道的一个入口。
迈入其中，扑面而来的便是熟悉的腥臭。
一个坐在角落里，穿着破旧衣物的男人抬起头来望着费安，不断地打量着他，好像在进行某种审查似的。
达拉然下水道被地上的法师们昵称为“肚腩”是有原因的，这里藏匿着着整个城邦最污秽的事物。
费安继续深入，穿过一个交换小物件的地下集市，来到一片完全无人的废旧管道。
这里远离一切有人经过的地方，许多旧管道和墙壁已经塌陷，随时可能发生更严重的垮塌。
但这正是一个完美的藏匿点。
他回忆着屏蔽魔法波动的咒语，这个咒语他在图书馆里看到过，更亲眼见过安东尼达斯在紫罗兰城堡的房间里施放，因此可以说是相当熟悉了。
照着安东尼达斯的样子施法完成后，这一小段坑道被一层淡淡的薄雾所笼罩。费安接下来要做的事很可能会被敏锐的法师发觉，他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一次深呼吸后，他念出虚空通道咒语，完全凭借记忆重现当时在恐惧魔王的尸体前打开那道裂缝的感觉，试图重新摸到虚空空间的相同位置。
在他手指的比划之下，一道小小的空间裂痕被扯开，黑暗渗透进来吞噬了一大片光亮和色彩。
费安眯起眼睛，看到了裂缝中那个他想要看到的事物。
安然躺在一片灰色岩面上的魔剑已经褪去了被纳斯雷兹姆持在手中时不停散发的毒雾，除了略有攻击性的波浪状剑刃和骸骨护手以外，平静得像一块岩石上的突起。
他自然地将剑从裂缝中抽出来握在手中，魔剑的邪恶气息比起插进自己胸口时果然收敛了数倍。
如果说之前其散发出来的毒雾如同张狂嗜血的野兽，现在就像是一个犹豫不决的刺客——隐隐地透出一点杀意，但又始终埋在心里。
而且，费安甚至能从其中感受到一丝与自己的能量相谐的事物，就好像是这把剑在有意无意地亲近自己一般。
——那把剑能够同时吸取受害者和使用者的力量，并依靠主人的力量自我改造，这正是恐惧魔王的能力，吸取敌人的血液和精华为自己所用。
安东尼达斯的话还在耳畔，费安仔细端详着这把传说中的魔剑“天启”，确定它的外形也已经与自己第一次见到它时有许多不同了。
这是同一把剑，没问题，因为自己所打开的完全随机的虚空空间位置只有自己才清楚，别人不可能掉包。
别说是一把剑了，就算是一颗充满着奥术能量，或者暗影力量的恒星，突然因为能量的碰撞和聚集，亦或是更加可怕的时空扰动而出现在扭曲虚空之中，都很难立刻引起其中恶魔或者其他虚空生物的注意。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达拉然法师们胆敢用扭曲虚空这样危险的充斥恶魔的异界当做“魔法仓库”的原因，每个人都有着侥幸心理——打开仓库门结果冲出来一头恶魔这种事是小概率事件，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慢慢地，他将这把剑重新放进被自己开辟的虚空空间。
随后传送通道崩解，法术消失，整个空间失去了魔法屏障的保护，几道墙之外嘈杂的噪声，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啮齿动物细碎动静重新充斥耳际。
为了保险，他必须把剑放在其中。
剑的主人被关押在达拉然之底，而且这把剑本身就是从奥术宝库中拿出来又失踪的，一把恶魔之剑如果被人发现在自己这里，那麻烦就可以大了。
但与《麦迪文之书》不同，这把剑本身就是失踪的，如果它继续处在失踪状态，没有人会专门纠结它的去向，目前只有安东尼达斯知道自己把剑扔进了虚空。
费安打算将这把剑改造成“善良之剑”。
没错，他就是这么想的，一把被扭曲虚空中最邪恶的生物打造出来的魔剑，他竟然想着将它改造为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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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安居然对这把剑最终能变成什么样子有些期待了。
给了他信心的，正是安东尼达斯所提到的那个故事，一位提瑞斯秘法会的法师带着这把剑去追踪离职的守护者艾格文。
达拉然的巫师们一定进行过详尽研究，才认定这把剑可以被善良的使用者用作正途，而刚才所见的变化给了他更大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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