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触碰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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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拉然，紫罗兰城堡。
安东尼达斯抬了抬他快要眯上的眼睛，叹了口气继续书写。
关于瘟疫的研究已经颇有进展，达拉然的法师们已经在洛丹伦大陆各地，尤其是东北部搜集了许多样本，此时他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现象记录和总结。
时间已晚，夏夜竟然还有些发凉，达拉然的那些法师们喜欢将整个城市的温度用冰霜魔法降低一些，但对于安东尼达斯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已经有些难以承受了。
他裹上紫袍，靠在墙边望着对面墙上那幅阿拉索时代的巨魔战争图，法师……奥术，降下的天火，哭嚎的巨魔，那时对于蒸蒸日上的人类与精灵的魔法联盟是多么辉煌。
达拉然就是在那之后不久，在这种狂热的奥术崇拜风潮下建立起来的。
没有燃烧军团的窥视，没有魔网的崩溃和蓝龙的怒火，没有黑暗之门，没有提瑞斯法议会的灾难……阿拉索帝国宛若一块燃烧的钢铁碾碎大陆上妄图阻挡自己的一切，索拉丁和他的后代以人王自居，甚至不把精灵王安纳斯特里亚放在眼里。
但这灿烂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安东尼达斯本来与其他人一样，以为黑暗之门的胜利足以让整个联盟掀起第二次人类的复兴，却没想到这对于觊觎整个艾泽拉斯的黑暗来说只不过是一次探路般的尝试，此时人类的欢欣鼓舞更像是火焰熄灭前的骤亮。
不过，不是所有消息都是负面的。
瘟疫在洛丹伦扩散的情况不像诺森德那般致命，或许这些瘟疫更喜欢严寒，或者诺森德一些人类以外的因素会帮助病毒传播，找出这些因素是目前最关键的事务。
最值得担心的，就是洛丹伦王国那边仍然没有什么好的反应……好在阿尔萨斯王子已经主动向他的父亲提出建议调查瘟疫肆虐，并且向诺森德增兵，支援温特加德公爵领的问题。
只是，王子毕竟只是个二十岁的少年，他的话究竟能在那个老迈而又保守的父亲耳中起到多作用，安东尼达斯完全不乐观。
要是泰纳瑞斯·米奈希尔二世能够早点……不，安东尼达斯摇了摇头，或许连续数周的劳累已经让他头脑发昏了。
费安·火翼还没有从卡利姆多回来，已经过去一年了。
那片荒芜的大陆生存对任何法师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远古精灵的灵魂，被称为萨特的恶魔，强大的牛头人，肆虐南部的虫人……更不用说卡多雷本身就是对外来者有些恶意的危险种族。
这段时间，安东尼达斯每从书中看到卡利姆多的恶劣环境，危险生物，都会为费安捏一把汗。
此时，一个紫衣卫士出现在门口。
“安东尼达斯大师，费安法师回来了。”
“嗯？”
安东尼达斯瞬间还以为自己强烈的焦虑导致了幻觉，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握住这个肯瑞托卫士的手，才确定自己所听到的是实实在在的声音。
“大师，您应该好好休息了。”
“我没事，让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红袍精灵从长廊尽头走了过来，安东尼达斯抬起眼睛看着他的模样，与一年前离开达拉然时显得沧桑了许多。
“安东尼达斯大师。”费安略微低了低头，说：“好久不见。”
老法师笑了笑说：“如果是卡利姆多，一年也算不上太久。来，我们进去聊。”
安东尼达斯的房间还是老样子，费安坐在墙边的椅子上，看着桌后墙上那幅黑暗之门前的卡拉赞风景画，直到老法师的白发将其挡住。
“我已经通知了暗夜精灵关于燃烧军团想要利用永恒之井的计划，大师，暗夜精灵认为自己能够做好准备，但是他们并没有打算与东大陆的种族们合作。”
“他们的领袖之一，大祭司泰兰德·语风很有诚意，但是卡多雷的社会并不是奎尔萨拉斯那般鲜明的君主制，领袖无法单独做出能够左右整个种族方向的决定。”
“在你看来呢？”安东尼达斯问：“你去过了海加尔山，见过了暗夜精灵。你觉得以他们此时的能力，能否挡住燃烧军团的强攻？我想如果恶魔军团设法进入卡利姆多，那么东部王国的军队也很难帮得上忙。”
费安听到安东尼达斯的问题，满脑子都是魔兽争霸战役里，各种族的步兵抵挡不死族军团，恶魔，还有阿克蒙德本人的场面。
“我……至少需要知道燃烧军团能发动多少恶魔入侵艾泽拉斯，大师。”费安说：“但海加尔山的防御，除了那些林间的森林之灵以外，称不上多么完备。”
“他们的军队，主要由哨兵部队和数量稀少的战刃卫士部队组成，虽然他们都是专门为猎杀恶魔而训练，但我不认为再来一次上古之战规模的战争，单靠这些士兵能够抵挡得住。更不用说他们数百年前刚经历了流沙之战，这也大大削弱了他们的实力。”
“数百年？”
“考虑到他们的生育能力和寿命，大师，数百年对暗夜精灵算不上什么漫长的时间。”
安东尼达斯点点头，说：“我大概知道了，好好休息，费安。过两天的六人会议上，我会推荐你进入肯瑞托。其实我们几个人都已经同意了，到时候只是一个流程，而你只需要出席一下就可以。”
“我知道了，大师。”费安说：“另外，我还有一件事。”
“什么？”
“这段时间我会把我在卡利姆多找到的这些信息都整理成一篇文章，但我必须更简要一些的先告诉您，关于恶魔与扭曲虚空的关系。”
“简单来说，恶魔无法在我们的位面上被除掉，因为他们的灵魂会在虚空中重生。但是恶魔也确实可以被杀死，那就是将他们直接在扭曲虚空中杀掉，他们就再也不会重生了。”
“这是一个与恶魔打过很深交道的精灵告诉我的，伊利丹·怒风，一万年前他就与燃烧军团的主人接触过。”
“伊利丹·怒风。”安东尼达斯说：“我只在奎尔萨拉斯记载上古之战的魔典中见过他的名字，他也活到了今天？”
“是的。”费安说：“他现在就被关在海加尔山的地牢中，泰兰德大祭司相信他会在将来军团入侵的战争中发挥作用，但是绝大部分精灵都不愿意信任他。”
老法师低头琢磨了一会儿，问：“所以如果一个恶魔入侵了艾泽拉斯，他可以给予我们打击，但我们就算是将他击败，还是无法彻底杀死他，这些恶魔在我们这里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现在来看，我们必须前往他们的巢穴，但是在扭曲虚空里，所有的恶魔都比他们在我们这个位面的存在要强大得多！这无疑是难上加难。”
“这正是我想要解决的。”费安说：“我与梅里大师讨论过这一点，希望能够在与恶魔战斗时寻找其与扭曲虚空之间的联系，在对方被击败，灵魂遁入扭曲虚空的时候截断下来，彻底杀死……”
“难点就在于用什么魔法能够寻找到这种关系。”
“《麦迪文之书》。”安东尼达斯几乎是咕哝着说出这个名字，“麦迪文所记录的恶魔之王在他脑中的所思所想，但是除了恶魔之王本尊，谁还能那本可怕的书籍呢？”
“我想我可以试试，大师。”费安平静地说。
老法师本来因为困倦和疲累低沉下去的眼眸再次抬起，他紧盯着面前的精灵，说：“你的意思是，你想要《麦迪文之书》？我不认为这可行……”
“这件事太大了，费安，你应该知道我无权决定，我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否赞同……毕竟这很可能会给达拉然城带来威胁，而且也会给你自己带来危险。”
“事关对抗燃烧军团，大师。”费安说：“您刚刚也说了，《麦迪文之书》记载着恶魔之王所知的，无数位面和星界的有关的知识。而且，还有许多恶魔本身的记载，要是能知道这些内容，我们就可以想办法前往扭曲虚空中与恶魔作战，而不必使我们的世界再遭战祸。”
“这可是连提瑞斯法议会都没有做到的事。”
“如果在您的手下，肯瑞托将前线从艾泽拉斯上搬到扭曲虚空当中，这是多么大的创举？能拯救无数凡人……”
“的确是。”安东尼达斯说：“我也一直觉得，追逐麦迪文，或者他的母亲，大概是没有结果的徒劳。”
老法师沉默了很久，手指不住地在椅子的扶手上敲打，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费安甚至有些担心老者会昏睡在椅子上。
“达拉然目前有很多问题，费安。一个月前，一次传送魔法的事故可能会推迟我们的扩大化传送魔法教授政策，瘟疫的调查，兽人的骚动，吉尔尼斯有人目击了狼人怪物，南海镇附近的娜迦最近也发动了几次侵扰事件，这些都需要我们负起责任。”
“我需要时间来召集肯瑞托的六人议会就你的要求进行讨论……不如，就放在让你进入肯瑞托的那次讨论上，这样的话，那就不是一次形式了，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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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费安，待**师杜雷登与茉德拉女士从达隆米尔返回，到时候我会找人通知你。现在，我需要睡一觉了。”
“我明白，大师。”
费安点了点头，如果安东尼达斯愿意就这件事进行讨论，至少他对自己想要查阅《麦迪文之书》这件事是不反对的。
安东尼达斯虽然被很多人视为保守和传统的象征，但他本人为了摆脱这样的偏见，一直在尝试接受新理念。
而且，费安相信，这位从小就是魔法天才的强**师，一定也跟他一样对《麦迪文之书》当中的内容极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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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拉然，紫罗兰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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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晚，夏夜竟然还有些发凉，达拉然的那些法师们喜欢将整个城市的温度用冰霜魔法降低一些，但对于安东尼达斯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已经有些难以承受了。
他裹上紫袍，靠在墙边望着对面墙上那幅阿拉索时代的巨魔战争图，法师……奥术，降下的天火，哭嚎的巨魔，那时对于蒸蒸日上的人类与精灵的魔法联盟是多么辉煌。
达拉然就是在那之后不久，在这种狂热的奥术崇拜风潮下建立起来的。
没有燃烧军团的窥视，没有魔网的崩溃和蓝龙的怒火，没有黑暗之门，没有提瑞斯法议会的灾难……阿拉索帝国宛若一块燃烧的钢铁碾碎大陆上妄图阻挡自己的一切，索拉丁和他的后代以人王自居，甚至不把精灵王安纳斯特里亚放在眼里。
但这灿烂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安东尼达斯本来与其他人一样，以为黑暗之门的胜利足以让整个联盟掀起第二次人类的复兴，却没想到这对于觊觎整个艾泽拉斯的黑暗来说只不过是一次探路般的尝试，此时人类的欢欣鼓舞更像是火焰熄灭前的骤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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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在洛丹伦扩散的情况不像诺森德那般致命，或许这些瘟疫更喜欢严寒，或者诺森德一些人类以外的因素会帮助病毒传播，找出这些因素是目前最关键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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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泰纳瑞斯·米奈希尔二世能够早点……不，安东尼达斯摇了摇头，或许连续数周的劳累已经让他头脑发昏了。
费安·火翼还没有从卡利姆多回来，已经过去一年了。
那片荒芜的大陆生存对任何法师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远古精灵的灵魂，被称为萨特的恶魔，强大的牛头人，肆虐南部的虫人……更不用说卡多雷本身就是对外来者有些恶意的危险种族。
这段时间，安东尼达斯每从书中看到卡利姆多的恶劣环境，危险生物，都会为费安捏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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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达斯大师，费安法师回来了。”
“嗯？”
安东尼达斯瞬间还以为自己强烈的焦虑导致了幻觉，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握住这个肯瑞托卫士的手，才确定自己所听到的是实实在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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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让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红袍精灵从长廊尽头走了过来，安东尼达斯抬起眼睛看着他的模样，与一年前离开达拉然时显得沧桑了许多。
“安东尼达斯大师。”费安略微低了低头，说：“好久不见。”
老法师笑了笑说：“如果是卡利姆多，一年也算不上太久。来，我们进去聊。”
安东尼达斯的房间还是老样子，费安坐在墙边的椅子上，看着桌后墙上那幅黑暗之门前的卡拉赞风景画，直到老法师的白发将其挡住。
“我已经通知了暗夜精灵关于燃烧军团想要利用永恒之井的计划，大师，暗夜精灵认为自己能够做好准备，但是他们并没有打算与东大陆的种族们合作。”
“他们的领袖之一，大祭司泰兰德·语风很有诚意，但是卡多雷的社会并不是奎尔萨拉斯那般鲜明的君主制，领袖无法单独做出能够左右整个种族方向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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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年？”
“考虑到他们的生育能力和寿命，大师，数百年对暗夜精灵算不上什么漫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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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这段时间我会把我在卡利姆多找到的这些信息都整理成一篇文章，但我必须更简要一些的先告诉您，关于恶魔与扭曲虚空的关系。”
“简单来说，恶魔无法在我们的位面上被除掉，因为他们的灵魂会在虚空中重生。但是恶魔也确实可以被杀死，那就是将他们直接在扭曲虚空中杀掉，他们就再也不会重生了。”
“这是一个与恶魔打过很深交道的精灵告诉我的，伊利丹·怒风，一万年前他就与燃烧军团的主人接触过。”
“伊利丹·怒风。”安东尼达斯说：“我只在奎尔萨拉斯记载上古之战的魔典中见过他的名字，他也活到了今天？”
“是的。”费安说：“他现在就被关在海加尔山的地牢中，泰兰德大祭司相信他会在将来军团入侵的战争中发挥作用，但是绝大部分精灵都不愿意信任他。”
老法师低头琢磨了一会儿，问：“所以如果一个恶魔入侵了艾泽拉斯，他可以给予我们打击，但我们就算是将他击败，还是无法彻底杀死他，这些恶魔在我们这里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现在来看，我们必须前往他们的巢穴，但是在扭曲虚空里，所有的恶魔都比他们在我们这个位面的存在要强大得多！这无疑是难上加难。”
“这正是我想要解决的。”费安说：“我与梅里大师讨论过这一点，希望能够在与恶魔战斗时寻找其与扭曲虚空之间的联系，在对方被击败，灵魂遁入扭曲虚空的时候截断下来，彻底杀死……”
“难点就在于用什么魔法能够寻找到这种关系。”
“《麦迪文之书》。”安东尼达斯几乎是咕哝着说出这个名字，“麦迪文所记录的恶魔之王在他脑中的所思所想，但是除了恶魔之王本尊，谁还能那本可怕的书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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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连提瑞斯法议会都没有做到的事。”
“如果在您的手下，肯瑞托将前线从艾泽拉斯上搬到扭曲虚空当中，这是多么大的创举？能拯救无数凡人……”
“的确是。”安东尼达斯说：“我也一直觉得，追逐麦迪文，或者他的母亲，大概是没有结果的徒劳。”
老法师沉默了很久，手指不住地在椅子的扶手上敲打，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费安甚至有些担心老者会昏睡在椅子上。
“达拉然目前有很多问题，费安。一个月前，一次传送魔法的事故可能会推迟我们的扩大化传送魔法教授政策，瘟疫的调查，兽人的骚动，吉尔尼斯有人目击了狼人怪物，南海镇附近的娜迦最近也发动了几次侵扰事件，这些都需要我们负起责任。”
“我需要时间来召集肯瑞托的六人议会就你的要求进行讨论……不如，就放在让你进入肯瑞托的那次讨论上，这样的话，那就不是一次形式了，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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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费安，待**师杜雷登与茉德拉女士从达隆米尔返回，到时候我会找人通知你。现在，我需要睡一觉了。”
“我明白，大师。”
费安点了点头，如果安东尼达斯愿意就这件事进行讨论，至少他对自己想要查阅《麦迪文之书》这件事是不反对的。
安东尼达斯虽然被很多人视为保守和传统的象征，但他本人为了摆脱这样的偏见，一直在尝试接受新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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