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页_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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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页

  陡地,面前多了一双脚。

  程深停下,看见了冯兵。顺着肩膀看去,冯兵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吊儿郎当的,露在外面的胳膊还有纹身。

  程深下意识上前半步,把郁言挡在身后。

  冯兵抱臂走来,裤子上挂了条链子,随他的动作传出阵阵哗响。

  “程深,”冯兵开门见山:“那天踩了你是我不对,高主任已经替你做主,我们两清。”他痞气的偏过头,看向郁言:“我今儿是来找他的。”

  郁言没想着自己,光听冯兵说话就觉得不舒服。他踩了程深一脚,害的程深跛了一个多星期,到今天都没好全。要不是刘凡捅到教导主任那去,这事儿就不了了之,凭什么他说两清就两清,合该疼的不是他呗。

  郁言刚要反驳,就听程深先一步说:“那天篮球赛是你们犯规在先,如果真要两清你先让我踩一脚,我不介意被高主任记过。”

  冯兵简直嗤之以鼻:“听听你们这些优等生的口气多狂啊,谁不知道你程深年级第一?高主任巴着你都来不及,还给你记过?你走了他拿什么当招牌!”

  “那就别再找事。”程深冷下脸:“这事已经过了,我不找你麻烦,你也别来找我的。”说着,程深抓住郁言的手腕就要离开。

  “站住!”冯兵双手一握,指关节按的啪啪作响:“我说了,我今天不找你麻烦,我找他。”

  冯兵脸色突变,一把攥住郁言的胳膊狠狠发力。

  郁言手臂一疼,眉头登时皱起。

  “放开他!”程深反应极快,一个肘击正中冯兵胸口,从他手里抢过郁言。

  冯兵身后的人迅速围过来,只听他大吼一声:“操|你|妈的程深,给脸不要脸!”

  程深抓起郁言:“跑!”

  二人拔腿狂奔,温热的风从脸侧擦过,仓促间,谁都没留意他们的手正紧紧相握。

  郁言跑的直喘,断断续续的问:“他真不怕再被记过吗!”

  程深毫不留情:“记不记过都考不上大学,早一年出来还能省一年书本费!”

  郁言无话可说,万万没想到外出加个餐会被冯兵堵,更关键的是,事都是刘凡招惹来的,这个冯兵为什么就找他!

  倒霉催的,两人本想先回学校,起码冯兵没那么猖狂,谁知胡乱跑进一条小巷,对面还被一堵墙封死了。

  冯兵的脚步声就在身后,这场冲突无可避免。

  程深胸口起伏剧烈,对方有备而来,还是以多欺少,他们胜算不大。只是不想郁言受伤,他已经打算好,若要挨打,他死也要护好郁言。

  “程深,”郁言听见自己的喘息声,拿手背擦了把汗:“其实我小时候学过一年跆拳道。”

  程深又吃一惊,比郁言能背着他在学校溜半圈的震撼还要大。

  “跑啊!”冯兵追到近前,一脚踢翻了巷口的垃圾桶:“我看你们往哪跑!”

  有了之前的经验,程深没敢再小瞧人,他捏了捏郁言的手心:“你还记得怎么打吗?”

  郁言没把握的看向他:“试试。”

  话音一落,二人同时撒手。

  郁言飞快的出手,一把抓住冯兵伸到面前的手臂,反向一折,在那人的呼痛声中,突然抬高腿,从上到下一脚踹向他的胸口。

  程深就没那么多技巧了,直接一拳挥向对方的脸,转身提臂拿胳膊肘锤人后背。

  小巷里肉搏声含混着痛叫声,少倾才止住。

  程深和郁言不同程度挂了彩,程深受伤的脚踝隐隐作痛,是刚才见人要偷袭郁言,一时情急踢人所致。郁言嘴角被闷了一拳,得怪程深那一脚分了他的心,还是被人暗算个正着。

  最苦的得属冯兵和他带的那帮人,看郁言文弱瘦小好欺负,本以为是个林黛玉,谁承想竟然遇到了扈三娘。那拳脚打在身上,真他妈疼!

  “还来不来?”郁言霸气的问。

  冯兵怕了,敢情这重点班个个藏龙卧虎,再不敢小觑,几个人二话不说灰头土脸的跑了。

  冯兵走后,郁言心有余悸:“他还会再带人来找麻烦吗?”

  程深忍着疼,心里憋着笑,也没想到郁言这么能打。他摇摇头:“应该不会了。”

  郁言松口气,揉揉酸疼的肩膀,久未运动,腿根还有点麻,是被那几个高抬腿霍霍的。

  “说实话,”郁言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我第一次实战。”

  他太乖太听话,连脏话都不会说,更没打过架。

  程深再忍不住笑起来,郁言停了两秒,也绷不住笑了。嘴一咧牵动伤,又疼的抽气。

  程深紧张他,托着那柔软的腮朝巷口的光看。落霞时分,天地淬了层金桔色,那颜色将郁言白净的脸染红,映在眼中,像绽开的焰火。

  郁言傻乎乎的问:“我破相了吗?”

  掌下的皮肤翕动暖热,程深忍不住拿指尖摩挲那破口的嘴角:“疼吗?”

  郁言说:“有点。”

  他一说话,下唇蹭到程深的指腹。火烧一般,程深脑袋轰轰。

  他望着郁言清澈的眼,温柔发问:“郁言,我们现在算生死之交了吗?”

  其实还想问更多,程深心口发麻,某一刻甚至想尝尝那破裂嘴角的滋味。

  “算。”郁言回应道。

  第14章

  晚上放学,程深和郁言骑车回家,经过一家药房,程深喊住郁言:“等我一下,去买个东西。”

  郁言单脚撑住自行车,手插进校服裤的口袋里,姿势放松随意。

  几分钟后,程深出来,大概是下午那一架映像太深,现在看郁言竟然少了几分书卷气,多了几分雅痞,还有点酷。

  郁言以为他伤到脚,关心道:“脚又疼了?云南白药用完了啊?”

  程深边走边拆包装,小小的一支,到跟前时郁言看清了,那是西瓜霜喷雾。

  “药店的人说喷点这个好的快。”程深打开瓶盖,上下晃了晃,一手按住郁言的脑门:“张嘴。”

  郁言微微一怔,没想到程深是在惦记他嘴角的伤。

  “不用了……”郁言脖子往后一缩,目光闪烁着,虚虚挡住程深的手:“我自己来。”

  “你看得见吗?”程深无视那点挣扎,居高临下的逼视郁言的眼睛。

  看不见可以回家再喷,郁言想。

  可程深却轻轻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小口。昏黄的路灯下,程深向他靠近,看清嘴里的破口。

  “伤口看起来好深。”程深皱眉道:“你怎么不说?”

  他似乎并不想听郁言的回答,下一个动作就是将喷口对准伤处,按压几次,敷上一片厚重的粉末。

  冰凉苦涩的药草气味传遍口腔,双颊上的力道撤去,刚刚还在问问题的人,现在又不让他说了。

  “敷了药,先别说话。”程深把盖子拧好,顺手塞进郁言胸前的口袋里:“嘴角外面有点肿,回家冰敷一下。这个药没事干就喷,多喷点,还能败火。”

  郁言点点头,摸了摸胸口的小瓶子,觉得脸颊上的手指痕迹依旧清晰,清晰的能感受到耳根在一点点的发烫。

  路口分别,接下来是周末,郁言口中的苦涩化开,觉出不舍。

  “明天周末,”郁言捏紧车把手:“你有什么安排吗?”

  程深回答:“去市图书馆看书。”

  郁言眼睛霎时一亮:“我也想去耶。”

  程深笑了,呼噜一把那脑袋:“那明早七点半,我在这等你,我们坐公交车去。”

  郁言如愿以偿,剩下一截独自回家的路也不觉得孤单。

  进门换鞋,客厅留了一盏小灯,郁言去厨房找水果吃。

  嘴角有伤,张一点就疼。郁言拿叉子戳一块梨,汁水四溢,总算冲淡了药味。

  回屋的时候碰上郁文,小丫头扎着俩大辫子,正从洗手间出来。

  “哥哥。”郁文停住喊他:“你才回来啊。”

  郁言弓下腰,叉一块水果送进小妹嘴里,压低声音说:“嘘,别把爸爸妈妈吵醒了。”

  郁文嚼着水果,眼睛贼尖:“哥哥,你嘴角怎么破了?”

  郁言被提醒,打着哈哈敷衍过去:“上火了,你赶紧回屋睡觉,都几点了。”

  小学生学业不重,郁文上个厕所就打算睡了,于是走廊道声“晚安”,各回各屋。

  郁言放下书包和果盘,拉开衣柜的穿衣镜,瞧了瞧嘴边的伤口。外面看并不严重,微有些肿,破掉的地方在里面,当时还尝到血腥味,被郁言齐齐咽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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