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章一百_为师拒绝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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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章一百

  章一百

  谢龄转头,他正想着的人出现在身侧,红衣如火,银发如霜,眼眸漆黑似墨。这家伙喜欢盘膝的坐姿,这会儿亦是如此,谢龄看向他后,他又问:“好看吗?”

  “还不错。”谢龄随口答完,视线回到舞者身上。

  萧峋目光更为幽深。

  不错?谢龄竟说了不错?要知道他辛辛苦苦练剑,许多时候都只能得个“尚可”!他到要好好瞧瞧,这舞跳得有多不错。萧峋也看向高台,目光紧紧盯着台上人。

  跳舞的姑娘应是有几分练武的底子,剑起袖落,刚中有柔,点足旋身姿态飒爽,而面上桃花妆,又添几许妩媚。看下来,的确……甚美。

  萧峋闷闷喝了口伙计端来的茶。

  “既然谢小仙认为不错,不如让她多跳几支?”崔嵬轻声哼笑,转头问谢龄。

  谢龄心道还是画画更有趣,理了理衣袖,回他:“萧峋陪你看吧。”言罢起身上楼。

  萧峋目光从台上移走、追随着谢龄,直到谢龄身影消失在二楼阶梯后的转角处。心思都不必转,他对崔嵬道:“比起舞蹈,我还是更喜欢看外面的风景。崔道友,恕不奉陪。”

  丢外借口,萧峋也去了二楼。崔嵬偏首看过去,眼神里多了几分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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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间内,谢龄先前画完的那副《烟雨江景图》晾在窗前,因了天气潮湿,这一时半会儿还未晾得半干。寻思着大抵还要过些时辰才会回去,谢龄将它换了个不受雨淋但能被风吹到的位置。萧峋在这时探了个脑袋进来,张望一圈,走到谢龄身后。

  “师父竟然在这里画画?”萧峋心中的郁闷减轻几分,但惊讶增加。

  “不行?”谢龄总觉得这家伙意有所指,瘫着脸反问。

  萧峋拖长语调:“那不如就在客栈画。”

  “这里风景更美。”谢龄扯了个理由搪塞,坐回先前的位置,问萧峋:“倒是你,不是买东西去了吗,来寻我做什么?”

  “没事就不能寻你了?”萧峋蹭到谢龄身侧去,语气略有些酸。

  由于谢龄要画画,崔嵬让人在这里添了一张桌放置酒菜。萧峋看起菜色,有辣子鸡、油酥花生米、牙签肉、灯影牛肉,都是些下酒的菜。

  萧峋吃了一块牙签肉,味道略咸,肉还老。

  “这里的舞和乐都好,但菜是真的不如何。”萧峋一撇嘴,端起茶盏。

  “……这是我的茶。”谢龄出言提醒。

  “这里只上了两盏茶,难道我喝崔嵬的吗?”萧峋惊道。

  说得还挺有道理。谢龄本也不太计较这些细节,只是一说而已,便道:“你喝吧。”又垂眼一扫,拎了个酒壶到萧峋面前,对这家伙说:“这酒你应当会喜欢。”

  萧峋肩膀一垮,目光落到酒上,手没动:“师父忘了么,我最近在喝药,不能喝酒。”

  谢龄心道是他疏忽,将酒拿走。

  大堂里的乐音如珠串落玉盘,楼外细雨霏霏、如丝如缕,萧峋看了会儿江上的景,又转去看谢龄的画。许是应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话,萧峋看那画,竟觉得比真正的江上烟波更加美丽。

  他盘算着把谢龄这幅画要来。

  “二位客官,打扰了。”店里的伙计来到门外,轻轻叩响门扉,笑说道,“楼下那位同你们一道的客人让我来问问,二位可有兴趣到江上泛舟?”

  “去吗?”萧峋问谢龄。

  谢龄摇头。从前他在景区游湖项目里上了太多智商税,对这事是真不感兴趣。

  他不去,萧峋自然也不愿去,回头冲伙计道:“不了。”

  “好的。”伙计应下,“二位若有什么需要,唤我一声便是。”

  “再上一盏茶。”萧峋说。

  伙计:“好嘞,劳您稍候。”

  这时间楼内客人不多,没过一会儿,伙计将萧峋要的茶端上来。萧峋道了声谢,合拢雅间的门。他把热茶给谢龄,稍冷的那盏仍放在自己面前。

  谢龄在看对岸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和街上的行人不同,他们没有撑伞,都在冒雨劳作。想来这过程并不无趣,因为谢龄见他们时不时说说笑笑。

  而萧峋看谢龄,但怕惹谢龄生气,不敢太放肆,没一会儿就收回目光。

  r/    大堂里伴舞的乐音止歇,后院里自弹自唱的声音变得清晰,想来崔嵬离开临江仙,到江上去泛舟了。萧峋轻松了些,向后仰倒,寻了个话题对谢龄说:“这里的香,闻着还不错。”

  说完竟又立刻自己反驳自己:“不不不,初闻尚可,细嗅之下,脂粉味过重了。”

  谢龄对味道并不敏感,除了花香和些微的木质气息,倒是没嗅出什么别的。

  萧峋停下翕动的鼻翼,伸手撩了片谢龄的衣角遮到自己脸上。谢龄瞥他一眼,对这家伙某些奇妙举动已然习惯。谢龄端来茶盏准备喝,下一刻,见得萧峋蹭的坐直身。雾蓝的衣角从这人脸上滑落,他神情凝重:“这香有问题!”

  谢龄登时放开五感,警惕查探四周。他没探到任何不妥处,萧峋却往后一挪,同他拉远距离。

  “怎么?”谢龄看向萧峋。

  不过短短片刻,萧峋额上生出了汗,脸颊变红,呼吸也加重,眉头紧皱唇紧抿,一副忍耐神色。

  孤晴留下的劲气和魔气又开始不受控了?谢龄面色一沉,疾步走去萧峋身前,将他的手抓住。

  谢龄打定主意要用自己的灵力帮萧峋控制伤情,就算他身上的伤会因此复发,但调理起来也比萧峋容易。

  可萧峋把手抽掉了。

  萧峋的手很烫,身上没有魔气外溢之状,观他隐忍深情,又想到这是什么地方,谢龄生出一个猜想,心说:不会吧……

  而萧峋后背靠上墙,盘好腿,运转心法调息。

  谢龄凝眸注视着他,终是没忍住问:“这香,催情?”

  他的话一出,萧峋额角青筋猛地跳了一下。萧峋极力控制住呼吸,向谢龄解释:“这香里有一味药,确切来说,作用并非催情。它的效果,是让人兴奋、亢奋、冲动甚至躁动。想来是这里的人为了多赚钱,才弄的。它对修行者本是无效的,但我……”

  萧峋声音愈发低,后面的话不愿再说,谢龄心中的担忧倒是消失了。这剧情他也熟,解决的方法有很多。他一番思索,对萧峋提议:“帮你喊个姑娘?”

  “你——”萧峋瞪大眼,牙都要咬碎,“我不要!”

  “哎,徒弟为人清正。”谢龄故作忧虑一叹,“可惜为师病体,无法动用灵力,又无可抑制□□的丹药。不若我去帮你问问崔嵬?”

  这话是逗弄,却不妨碍萧峋在心里头腹诽:这人生着唇红齿白一张脸,心肠怎就如此黑?可又对谢龄生不起气,唯有自己垮下肩膀:“你是嫌我不够狼狈。”

  谢龄一本正经:“你误会了。”

  萧峋:“你离我远些。”

  谢龄便往后退了退,说:“那你只能靠自己了。”

  “我自己可以的!”萧峋闷着脑袋,可说完又抬头。谢龄退去了长窗前。他身穿雾蓝色的薄衫,背后是烟雨江波,眉目如诗如画,眼神更是亮晶晶。

  这是萧峋第一次见谢龄露出这样的神情,比以往都鲜活灵动,他心中负面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消弭。萧峋生硬地别开脸,低声道:“你……你想笑便笑吧。”

  谢龄摸了下鼻子,遮掩似的偏开目光,道:“我怎会笑你呢?”

  萧峋:“你已经在心里笑了。”

  “误会。”

  “狡辩。”

  风从江面拂来,冲淡那香的气息。谢龄视线从江水长天转回屋室,到底是绷住了神情。他将屏风挡在萧峋面前,又一甩衣袖,熄灭楼里所有的香。

  “你安心调理,我在这里守着。”谢龄在窗前坐下,轻声说道。

  萧峋做了一个深长的呼吸。他想要谢龄走更远些,却又怕他当真走远,便不出声不拒绝,接受了这样的距离和隔挡。

  屏风半透,遮住谢龄的人,却映出他的影。萧峋忍不住去看那道身影,用眸光勾勒描摹,想象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手指他身上的一切。

  若非劲气魔气相冲,他不会沦落至此。而与其说是被楼里的香勾起欲念,倒不如说是谢龄在此,才让这香得逞。

  他身体里有把火在烧,他像个在荒漠里、在暴晒下行走的人,心肺快被烧穿,浑身干渴难耐。

  谢龄是能救他的水。

  可水愿意救他吗?

  萧峋在这屋中布下阵法,隔绝旁人靠近,强迫自己静心,但思绪纷杂,犹如夏夜流萤起落,难以归拢至有序。

  而思绪纷杂间,一道灵力走岔经脉,萧峋行气骤然不顺,剧烈一咳,鲜血涌出喉头。

  噗。

  血迹落上屏风,活似开了一枝红梅。

  窗前的谢龄坐中惊起,心说莫不是走火入魔了,甩袖挥开屏风,疾步来到萧峋身前,与他对坐,捏住他的手,渡去灵力。

  谢龄手指微凉。这样的触碰仿佛一滴雨落进沙地,不够,远远不够,连微润都不够,反倒让尝到甜头的人生出更多期许。

  萧峋周身滚烫。他余光瞥见谢龄,眼中盛满谢龄,朱楼长窗江河都不见了,烟雨迷离里唯一个谢龄。

  是你自己过来的,萧峋心想。

  萧峋放弃压制的念头,膝行靠近谢龄,将他的手反扣进手中,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腰,脑袋埋进他颈窝里。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谢龄颈间。谢龄腰背僵住,下意识要挣脱,偏生萧峋太会讨好他,先是用脑袋蹭了蹭他脖颈,尔后低低哑哑地说:“我难受。”

  他像只受了伤的兽,躲在无人的角落,一面警惕四周一面舔舐伤口,却对谢龄的到来不设防备、毫无抵触。谢龄说不出这一刻心底的情绪,他瞧着这人柔软的银发,瞧着他环住自己的手臂,慢慢放松肩背,叹息似的应道:“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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