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问，你答
夜，平静且祥和。
除去那些嘶吼声和枪炮声。
皎洁的月亮默默注视着破败森林的一切，李时默默注视着月亮。
他在思考，他在疑惑，他在渴望，他在迫切，他想要疯狂。
脑子里的巨幅能量给身体带来无穷力量的同时，理智的疯狂已濒临边缘。
在来的路上，李时眼前的视线就在不断扭曲。
越来越多的透明污染源质，越来越多。
它们从天空缓缓飘落地面，渗入地底，不知去向何方。
这种未知才是真正的令人恐惧。
每当看到这种画面，李时心底都会油然生起深深的无力感，
那种无力感像是泰山崩于眼前的渺小，那种无力感像是窒息于深海的黑暗，那种无力感像是绵延万里的冰封。
李时内心一直以来有种不好的预想：或许，这个世界在“祂”来临那刻起，就被种下疯狂的种子。
“吼！”
巨大的吼声从不远处古堡传来，声音震天，摄人心魄。
是诡异！还是个精神类的诡异！
“全体赏金猎人，请注意，诡异已被引出，10秒后马上行动。”信息专员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李时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他现在不再是李时，他是‘病人’，
只想在这混乱疯狂的夜晚，寻找疯狂的慰藉。
月光下，‘病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向他的城堡乐园走去。
此刻城堡内，狂热忠诚的邪教徒们拿着热武器，对抗城堡外调查局的战士。
“虔诚的信徒们！坚持住！
教主已经派出了勇猛的神灵眷徒，战无不正的它一定会带我们赢得胜利。
灵魂不死，永归神灵！”
“灵魂不死，永归神灵！”
“灵魂不死，永归神灵！”
在神甫的洗脑鼓舞下，邪教徒们战斗得更加勇猛，不畏生死。
调查局战士尽管火力比他们更强，但也险些被击退。
“报告长官，敌人负隅顽抗，没有大火力支持，我们难以攻下。”前线小队通讯员向指挥官报告。
“知道了，继续保持火力压制，不必强攻。”指挥官下令。
“是！”，联络挂断。
“接下来，就得看那些赏金猎人了。”指挥官喃喃自语。
他只负责处理紧急情况，协调各个小队行动。
任务目标上，他和那些底层士兵没有区别，都是听从上级指挥。
虽然他很疑惑局长为什么要找赏金猎人而不是专业的战士来协助任务，明明后者比前者的战斗力更加强大，更加容易调控。
但他也仅仅是疑惑，不会违抗命令，不敢质问上级。
他只要老老实实完成上级的任务就好了，在这诡异时代，一切都得要小心谨慎。
“报告神甫，有敌人从城堡侧后方袭击，似乎是调查局的特种战士！”
“什么！”神甫的表情阴沉不定，
此刻正面抵抗调查局已经够吃力了，没想到还有特种战士绕后袭击。
“你，带这二十几个人去阻击那些家伙。
还有你们几个，快快把这些尸体搬到地下室，这是主教的命令。
其他人原地死守，神灵眷徒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荣耀属于你们！”
“是！”，众信徒不敢有疑，纷纷行动起来。
城堡后方，
李时轻轻一跃，就跳过足足三米高的围墙，到达二楼围栏处。
“哗刺！”轻松击碎玻璃，李时正式踏入这座城堡。
他弄出的大动静不出意外吸引了上面驻守的几名邪教徒，他们纷纷手持枪械，向李时的方向找来。
有两名持枪邪教徒最先找到李时，
“碰碰！”
步枪的火花绽放，巨大动能的子弹射向李时。
那两人刚看到李时的时候，发现这家伙竟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也没有逃跑，反而像是傻了一样呆在原地不动。
这可是个好机会！
见此，二人果断开枪，
本以为眼前这个家伙必定中弹倒地，但下一幕彻底让他们惊呆了。
对方竟然快速微微侧身，身体优雅地躲过了他们的子弹，
整个动作流畅至极，仿佛对方早就知道子弹的方向，从容应对。
这怎么可能？我们是在做梦吗？
二人难以相信他们看到的画面，
但顾不上那么多，他们再次上膛发射子弹，“碰碰！碰碰！”
连续四枪，无一命中！
“这家伙...”
这个穿得像精神病人一样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如果说一次两次是运气好，那三次四次可就说不过去了！
必须赶快撤退，他们对付不了这种怪物！
可李时又怎么会让自己的猎物跑了呢。
刚才只是恐吓猎物的常规手段，接下来，猎人该主动出击了！
“咻！”
李时猛地蹬腿向前，快速扑向那二人。
他们甚至连上膛的动作都来不及，就被李时快速抓倒在地，枪械飞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令人无法招架。
下一刻，李时双臂狠狠抬起二人，猛地将其撞击地面。
“咚！”，石砖地板竟有些松动。
两人被强大的反作用力震得受伤吐血，肋骨都断了几根。
简直就是人形怪物！
李时没有继续动手，反而缓缓直起身来，面具下的双目牢牢盯着二人。
沙哑默然的声音从白色面具内传出：
“我问你答。十秒内回答。”
“错了，就接受惩罚！”
那两个邪教徒刚被打懵，都没听清李时的话，只影影约约记得“回答”。
“你说什么？”，躺着的一人痛苦喊道。
“碰！”，毫不留情的一拳重击在那人嘴上，一时血肉模糊，牙齿脱落。
“我问，你答。”
“呜呜嗯！”，那人痛苦点头。
另外一个人此刻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傻傻地直接问，不然挨打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在和陌生人交谈时，第一句应该说什么？”
李时缓缓开口，仿佛是怕他们听不清。
啊？
这是什么鬼问题？
底下躺着的两人彻底懵圈了，难道不应该是问我们有关组织的机密吗？然后我们不说就严刑拷打，最后我们被逼无奈出卖组织？
这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十，九，八，七，六，五...”，李时开始数数。
“啊！我知道，我知道，应该是......”，那原先被打过的邪教徒不想再承受第二拳了，就算问题很奇怪他也得要冒险一答。
“应该是‘有兴趣了解无上的神灵吗？’，没错，肯定是这个。”
那人自信点头，十分确定。他可是教内传播教义最积极的信徒。
李时没有回应，而是看向另一人。
“我...觉得应该是‘今天生意如何？’，那些大人物都是这么说的。”另一个人着急答道，然后忐忑看向李时。
李时沉思了一会，面具下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那二人更加忐忑不安了，
是我错了？还是他错了？
“碰碰！”挥击的双拳给予了答案。
两人一齐痛苦哀嚎，声音撕心裂肺。
李时无动于衷，继续冷冷问道，
“马路边上有个杵着拐杖的老爷爷正准备过马路，他双脚颤颤巍巍，此刻绿灯了，你们会怎么做？”
“十，九...，五，四...”
“我...我会...我会...
别问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一个邪教徒已经崩溃了，
这简直就是个恶魔，来自地狱的恶魔，以询问奇怪的问题，折磨人类为乐趣。
我们为什么要招惹这样的恶魔啊！
后悔的情绪充斥他的心头。
李时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另一人，
他一直沉默不语，脑袋在不自主颤动，汗珠密布他的额头——他十分紧张。
“我...我...”
“时间到。”
李时这次没有立即挥拳惩罚，而是继续问道，
“你们的家人，都有谁，叫什么名字？”
又是一个奇怪的问题。
他们其实在李时问出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没有答案了。
家人？名字？
在这时代，哪个正常成年人谁会记得这些对自己没有半毛钱好处的事情啊！
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疯子！一个精神病！一个比邪教徒更加邪恶的家伙！
他们不发一言，怒目而视，在心里不断咒骂眼前的恶魔。
他们知道，已经毫无希望了。
过了十秒。
白色面具下传出平静的声音。
“毫无疑问我没疯，
是你们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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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那些嘶吼声和枪炮声。
皎洁的月亮默默注视着破败森林的一切，李时默默注视着月亮。
他在思考，他在疑惑，他在渴望，他在迫切，他想要疯狂。
脑子里的巨幅能量给身体带来无穷力量的同时，理智的疯狂已濒临边缘。
在来的路上，李时眼前的视线就在不断扭曲。
越来越多的透明污染源质，越来越多。
它们从天空缓缓飘落地面，渗入地底，不知去向何方。
这种未知才是真正的令人恐惧。
每当看到这种画面，李时心底都会油然生起深深的无力感，
那种无力感像是泰山崩于眼前的渺小，那种无力感像是窒息于深海的黑暗，那种无力感像是绵延万里的冰封。
李时内心一直以来有种不好的预想：或许，这个世界在“祂”来临那刻起，就被种下疯狂的种子。
“吼！”
巨大的吼声从不远处古堡传来，声音震天，摄人心魄。
是诡异！还是个精神类的诡异！
“全体赏金猎人，请注意，诡异已被引出，10秒后马上行动。”信息专员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李时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他现在不再是李时，他是‘病人’，
只想在这混乱疯狂的夜晚，寻找疯狂的慰藉。
月光下，‘病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向他的城堡乐园走去。
此刻城堡内，狂热忠诚的邪教徒们拿着热武器，对抗城堡外调查局的战士。
“虔诚的信徒们！坚持住！
教主已经派出了勇猛的神灵眷徒，战无不正的它一定会带我们赢得胜利。
灵魂不死，永归神灵！”
“灵魂不死，永归神灵！”
“灵魂不死，永归神灵！”
在神甫的洗脑鼓舞下，邪教徒们战斗得更加勇猛，不畏生死。
调查局战士尽管火力比他们更强，但也险些被击退。
“报告长官，敌人负隅顽抗，没有大火力支持，我们难以攻下。”前线小队通讯员向指挥官报告。
“知道了，继续保持火力压制，不必强攻。”指挥官下令。
“是！”，联络挂断。
“接下来，就得看那些赏金猎人了。”指挥官喃喃自语。
他只负责处理紧急情况，协调各个小队行动。
任务目标上，他和那些底层士兵没有区别，都是听从上级指挥。
虽然他很疑惑局长为什么要找赏金猎人而不是专业的战士来协助任务，明明后者比前者的战斗力更加强大，更加容易调控。
但他也仅仅是疑惑，不会违抗命令，不敢质问上级。
他只要老老实实完成上级的任务就好了，在这诡异时代，一切都得要小心谨慎。
“报告神甫，有敌人从城堡侧后方袭击，似乎是调查局的特种战士！”
“什么！”神甫的表情阴沉不定，
此刻正面抵抗调查局已经够吃力了，没想到还有特种战士绕后袭击。
“你，带这二十几个人去阻击那些家伙。
还有你们几个，快快把这些尸体搬到地下室，这是主教的命令。
其他人原地死守，神灵眷徒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荣耀属于你们！”
“是！”，众信徒不敢有疑，纷纷行动起来。
城堡后方，
李时轻轻一跃，就跳过足足三米高的围墙，到达二楼围栏处。
“哗刺！”轻松击碎玻璃，李时正式踏入这座城堡。
他弄出的大动静不出意外吸引了上面驻守的几名邪教徒，他们纷纷手持枪械，向李时的方向找来。
有两名持枪邪教徒最先找到李时，
“碰碰！”
步枪的火花绽放，巨大动能的子弹射向李时。
那两人刚看到李时的时候，发现这家伙竟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也没有逃跑，反而像是傻了一样呆在原地不动。
这可是个好机会！
见此，二人果断开枪，
本以为眼前这个家伙必定中弹倒地，但下一幕彻底让他们惊呆了。
对方竟然快速微微侧身，身体优雅地躲过了他们的子弹，
整个动作流畅至极，仿佛对方早就知道子弹的方向，从容应对。
这怎么可能？我们是在做梦吗？
二人难以相信他们看到的画面，
但顾不上那么多，他们再次上膛发射子弹，“碰碰！碰碰！”
连续四枪，无一命中！
“这家伙...”
这个穿得像精神病人一样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如果说一次两次是运气好，那三次四次可就说不过去了！
必须赶快撤退，他们对付不了这种怪物！
可李时又怎么会让自己的猎物跑了呢。
刚才只是恐吓猎物的常规手段，接下来，猎人该主动出击了！
“咻！”
李时猛地蹬腿向前，快速扑向那二人。
他们甚至连上膛的动作都来不及，就被李时快速抓倒在地，枪械飞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令人无法招架。
下一刻，李时双臂狠狠抬起二人，猛地将其撞击地面。
“咚！”，石砖地板竟有些松动。
两人被强大的反作用力震得受伤吐血，肋骨都断了几根。
简直就是人形怪物！
李时没有继续动手，反而缓缓直起身来，面具下的双目牢牢盯着二人。
沙哑默然的声音从白色面具内传出：
“我问你答。十秒内回答。”
“错了，就接受惩罚！”
那两个邪教徒刚被打懵，都没听清李时的话，只影影约约记得“回答”。
“你说什么？”，躺着的一人痛苦喊道。
“碰！”，毫不留情的一拳重击在那人嘴上，一时血肉模糊，牙齿脱落。
“我问，你答。”
“呜呜嗯！”，那人痛苦点头。
另外一个人此刻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傻傻地直接问，不然挨打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在和陌生人交谈时，第一句应该说什么？”
李时缓缓开口，仿佛是怕他们听不清。
啊？
这是什么鬼问题？
底下躺着的两人彻底懵圈了，难道不应该是问我们有关组织的机密吗？然后我们不说就严刑拷打，最后我们被逼无奈出卖组织？
这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十，九，八，七，六，五...”，李时开始数数。
“啊！我知道，我知道，应该是......”，那原先被打过的邪教徒不想再承受第二拳了，就算问题很奇怪他也得要冒险一答。
“应该是‘有兴趣了解无上的神灵吗？’，没错，肯定是这个。”
那人自信点头，十分确定。他可是教内传播教义最积极的信徒。
李时没有回应，而是看向另一人。
“我...觉得应该是‘今天生意如何？’，那些大人物都是这么说的。”另一个人着急答道，然后忐忑看向李时。
李时沉思了一会，面具下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那二人更加忐忑不安了，
是我错了？还是他错了？
“碰碰！”挥击的双拳给予了答案。
两人一齐痛苦哀嚎，声音撕心裂肺。
李时无动于衷，继续冷冷问道，
“马路边上有个杵着拐杖的老爷爷正准备过马路，他双脚颤颤巍巍，此刻绿灯了，你们会怎么做？”
“十，九...，五，四...”
“我...我会...我会...
别问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一个邪教徒已经崩溃了，
这简直就是个恶魔，来自地狱的恶魔，以询问奇怪的问题，折磨人类为乐趣。
我们为什么要招惹这样的恶魔啊！
后悔的情绪充斥他的心头。
李时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另一人，
他一直沉默不语，脑袋在不自主颤动，汗珠密布他的额头——他十分紧张。
“我...我...”
“时间到。”
李时这次没有立即挥拳惩罚，而是继续问道，
“你们的家人，都有谁，叫什么名字？”
又是一个奇怪的问题。
他们其实在李时问出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没有答案了。
家人？名字？
在这时代，哪个正常成年人谁会记得这些对自己没有半毛钱好处的事情啊！
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疯子！一个精神病！一个比邪教徒更加邪恶的家伙！
他们不发一言，怒目而视，在心里不断咒骂眼前的恶魔。
他们知道，已经毫无希望了。
过了十秒。
白色面具下传出平静的声音。
“毫无疑问我没疯，
是你们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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