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宠冠六宫06_女主全都性转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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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宠冠六宫06

  他好重。

  这是宜青心底升起的第一个念头。皇帝的身材高大,早年的戎马生涯又练出了一身结实紧致的筋肉,整个人覆压下来时压迫感十足。他下意识地抱住了对方,可身子还是没能稳住半息,就被带着砸到了御床上。

  咚一一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见皇帝睁开眼,宜青不由得心头一慌。他的后背结结实实地磕在了硬实的黄花梨木上,皇帝虽说拿他当了肉垫,也该被震到了。现在还不醒,怕不是得了什么急症、昏厥过去了吧?

  “陛下?”宜青推了推他的后背。

  皇帝没有应声,只有轻缓而清浅的呼吸声在回答着他的问话。

  宜青双手环过他的腰背,艰难地将人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他翻起身,伸出手指在对方的鼻尖探了探,温热的鼻息落在指尖上,他还是不甚放心,又侧过头将耳朵贴在了皇帝的胸口,去听那处的跳动。心跳声也和缓而有力,不像是得了急症。

  当真只是睡着了?

  宜青讶异地看着睡容安详的皇帝。比起清醒的时候,皇帝如今的模样看着没了深重的凛冽与威严,甚至透出了几分稚气。他的睫羽微微颤动,薄唇紧抿,双手虚握在胸前,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偏生费了好大的劲又抓不着,恼得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皇帝清醒的时候,若是皱了眉头,紧接着定然有人要遭呵斥,是以朝廷重臣都怕极了他皱眉。可此时他的模样,不像个平定战乱、一统天下的君主,更像个心爱之物被夺走的顽童,委屈劲儿从睡梦中止不住的往外冒。

  宜青看了许久,抓起床上的褥子,闷声盖在了他的身上。

  皇帝的反应倒是极快,空落的双手反抓住了被沿,凶狠地攥进了胸口。

  宜青:“……”他担心这么冷的天气,皇帝合衣睡着会着凉,这才替他盖了褥子,可不是在给对方塞抱枕啊。

  他朝前挪了挪身子,一手抓住被角,仗着自己清醒,把被皇帝抓住的褥子都抽了出来,向上拉去。他尽心尽力地替皇帝将掖好被角,保证连一丝风都透不进去。

  将被角小心地塞进皇帝颈边时,他才发觉对方双眼下的青黑色印痕。虽然被浓密的睫羽遮住了一大半,但还是能看出浓重的为失眠所困扰的痕迹。

  做皇帝有多辛苦,宜青也是知道的,三更灯火五更鸡,比起赶考的举子也不遑多让。这又是个雄心勃勃、勤政有为的皇帝,恐怕大小事务都要亲自过问、不愿假手于人的。

  他伸手摸了摸对方的眼睑,心道,辛苦成这样可也太惨了……

  与他的指腹亲密贴合的眼睑下似乎动了动,宜青还没缩回手,就被似乎独爱扣人手腕的皇帝制住了。

  宜青被正经吓了一跳,可好一会儿也不见对方有其他的动作。皇帝似乎还没从梦魇中脱身,双唇微动,嘟囔了一句:“捉住了。”

  ……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别看了。”

  宜青裹着厚实的披风回了尚衣局,前脚才踏进门中,就被一宿没睡的清渠捉了个正着,非逼着他讲完昨晚的事。等他三言两语交代清楚后,对方望着他的目光好似像要咬人。

  “看你是不是个傻的。”清渠气闷地站起身,叉了腰道,“你就这么着在寝宫睡了一晚上?”

  宜青道:“是啊。”

  他挣不开皇帝,呆坐一晚又无趣得很,索性靠着皇帝躺下,安稳地睡了一宿。

  清渠道:“你好歹把衣裳脱了啊!”

  宜青想分辩说自己一只手腕正被皇帝扣着,看着清渠那凶恶的目光后机灵地选择了闭上嘴。

  清渠一连叹了好几口气,盯着宜青看了半晌,又重重地“唉”了一声。

  “眼见着就能飞上枝头了,你倒好,非但不使劲往上扑腾,还自个儿摔了下来……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在清渠看来,皇帝不从妃嫔中召人侍寝本就少见,撞上一回已是万幸。难不成还能盼着皇帝在千百人中独独记住你一个,下回再召?千载难逢的机会落到头上,即便不与皇帝春风一度珠胎暗结,好歹也要亲近一番,才不虚此行啊。

  清渠碎碎念道:“你说今早醒来时,皇帝已不在御床上了,是也不是?”

  宜青点了点头。

  “可有公公来催你起身?”

  宜青昨日在尚衣局做了一日的累活,又睡得晚,根本没法早早起来。皇帝起身时,他隐约听到了些响动,但是困得很,便把头埋进了褥子里,把声音挡在了外头。

  不过这话不能对着清渠说,否则少不了又要被教训一顿。宜青只道:“没有公公来催我。我一觉睡醒,迷迷糊糊起来了,才有人伺候着更衣。”

  “不该呀。”

  清渠绞着手指,绕着他转了半圈,纠结之情溢于言表:“想你也不知道宫里的规矩。若是侍寝之后,陛下中意,便会派人跟来宣旨,将你的位分提上几阶,送来一些赏赐才是啊。”

  今早宜青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连个带路的公公都没有。看这样子,宜青是没被皇帝瞧上了。可哪有侍寝的宫人能在御床上睡到自然醒的呢?就算是四妃,也得早早起了身伺候皇帝洗漱更衣啊。

  清渠越琢磨着越觉得处处都不对劲。

  正当这时,他瞥见了宜青身上的披风。那披风通体墨黑,只有领沿嵌了一圈细短的绒毛,看着与普通宫人的有所不同。

  “抬手,我看看。”清渠道。

  宜青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弯起了右手手肘,将袖口露与他看。

  清渠凑近一看……好家伙,袖口上有一圈暗色龙纹!能在袖口绣上龙纹,这件披风是谁的已然不言而喻了。既然已将贴身衣物赐了下来,怎的这尚衣局中还没半点儿响动呢?

  清渠想不明白,宜青就更加琢磨不清楚皇帝的心思了。两人在屋中互相觑了半日,听得外头传来催促上工的声音,才匆匆走了出去。

  不知是不是被清渠愁眉苦脸的模样影响,宜青一整日都没精打采的,天擦黑了也还没洗完一半的衣裳。

  这般消极怠工的样子引起了监工的注意。清渠眼尖地瞧见对方朝两人走来,面色不善,便推了宜青一把,小声道:“快拿几件衣裳给我。”

  宜青道:“为一一”

  “哟呵,二位倒是闲得很呐。”监工站在两人面前,阴阳怪气道,“有这工夫磨嘴皮子,衣裳都洗完了?”

  清渠嬉皮笑脸道:“这话说的,您不看看我俩这手……就是想洗快些,也不得劲啊。”他伸出长了冻疮的双手,摊在监工面前。

  监工哼道:“来了尚衣局,谁还管你得不得劲。”

  宜青生怕清渠与他对上,吃了暗亏,忙按下了清渠的手。

  监工见他们服软,变本加厉嘲讽道:“呵,长了副细皮嫩肉的模样,就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若想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由人伺候着,怎的不去其他宫里做娘娘呢?”

  他正可劲儿嘲着宜青二人,忽的听闻身后传来一声又尖又细的嗓音:“宫里的娘娘谁来做,可不由你尚衣局说了算。”

  “钱、钱公公?”监工一转身便看见了皇帝身边的近侍,惊得慌忙跪下叩头,“您怎的来了?”

  “咱家呢,也没得空来你这破败地界儿闲逛。”钱公公道,“走这一趟是陛下的吩咐。”

  监工见到近侍已是吓了一跳,听闻是皇帝的吩咐,更是大气不敢出,恭恭敬敬地问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钱公公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慢悠悠地盯住了坐在小马扎上的宜青。

  “接旨吧。”

  监工正要跪下接旨,就见到方才被他训斥的人抢着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监工心中冷笑,想着这人可真是自寻死路,就见钱公公勉强挤出了个还算和蔼的笑容。

  “陛下让咱家交与你一样东西。”钱公公从袖中取出了个小布包,递到宜青手上。他将布包放下后,深深地看了宜青两眼,语重心长道,“陛下还嘱咐你,这可是样技术活儿,好生学着,莫让他失望。”

  钱公公将布包交给他后,敲打了那监工两句便走了。且不管旁人作何反应,清渠兴冲冲地蹿了过来,贴着宜青的耳朵道:“赐了你什么好物?与我看看?”

  他这时也不计较皇帝还该给宜青升一升位分、多赐些物什了。本着财不外露的心思,清渠将宜青拖回了房中,谅那监工也不敢再拦着他们。

  宜青手中攥着布包,猜到那该是一册与按摩有关的书籍。拆开布包前他的心头一跳,转身背过了清渠。

  幸好他这么做了。

  因着拆开布包后,书衣上赫然题着五个大字:**秘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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