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更新_9_十三夜葬之夜夜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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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更新_9

  、回家路上1

  奕欧的背包里也就几件衣物,没啥重量。无弹窗www/feisuXS/COM大件行李已经托运了,奕欧和应曦拿著登机牌,排队、上机、进入头等舱,系安全带。奕欧像个绅士,前前後後照顾著应曦,眼里、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应曦呢,自从上了飞机开始就没有怎麽说话,脸有些红,反而觉得很别扭,也有些不安。有些懊恼怎麽不叫上应暘一块来呢。奇怪,应暘为何忽然要她陪奕欧回老家呢而且好像极度舍不得她离开的样子,既然舍不得,那又为何让她走呢搞不懂。

  飞机准备起飞了,正在跑道滑行著。应曦闭上眼睛,有些害怕起飞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被压制著,不舒服。忽然闻到一股薄荷味,原来是奕欧递了一片口香糖给她:“给,嚼著,会好受些。”

  “谢谢”应曦接过来,拆开,放入嘴里嚼著。牙关打开,凉凉甜甜的味道直沁心里,果然好点儿。她感激地看了奕欧一眼,脸越发红了。头等舱座位宽敞,座椅很舒服。她闭上眼睛,聆听著空姐们优雅的广播。

  “应曦”

  “嗯”

  “谢谢你陪我回家。”奕欧真诚地说。应曦微笑,看著奕欧的眼睛,察觉他的心思,发现他从里到外都很高兴,笑意直达眼底。既然奕欧高兴,应曦心里的别扭和不安减轻了许多。

  不到两个小时,到达l市。下了飞机後,奕欧把背包都背著,拿了个手推车把行李都装上,自己推著,应曦反而空著手走。她有些不好意思,正准备开口,奕欧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奕先生,我们是令狐先生派来接你们的,我们就在出口处,一红一蓝的两位女士。”奕欧听了纳闷,怎麽两个都是女的

  他们推著车走到出口,果然见到红蓝两位女士。她俩仿佛认识他们似的,伸出手来先自我介绍:“奕先生,程小姐,我们负责送你们回z镇,我叫小江,她叫小乔。”

  应曦微笑著与她俩握手,细细打量了一下,两人看样子不到三十岁的样子,扎著马尾,英气十足。她和奕欧都以为她俩是当地人,令狐真派来给他们当司机的。实际上,这两个女子都是“天之骄”的专业保镖,是程应暘特地高薪请来全程负责他俩的安全问题的。三天的报酬就相当一位白领一个月的工资,而且经过调查和事先安排,安保难度系数很低,出事的几率很低,任务轻,人工高,奕欧长得帅,应曦看起来也很和气、很好相处的样子,她俩也很乐意接受这一任务。

  她俩帮忙推行李,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带著奕欧和应曦走向外边停著的路虎。小江作司机,小乔指路,应曦和奕欧做後面。马达声响起,很拉风地一溜烟开走了。半小时後,已经十一点多了,考虑到还有一段山路要走,他们决定先去一家当地有名的饭店吃饭,然後才开往z镇。

  山路难行,尽管路虎车能很好,应曦还是给颠得七荤八素,脸色发白。奕欧见了,心疼极了,忙掏出风油给她。应曦正难受著,胃里的东西像是要涌出来,什麽也不想动,摆摆手拒绝了。奕欧更加担心,忙叫停车,然後把应曦扶下车,找了地方铺了件衣服给她坐下,然後细心地为她抹风油。小江小乔看著,既羡慕,又颇有些不是滋味。

  “好些没”他问。

  “好点儿了。我们还是走吧,不要耽误了。”应曦有气无力地回答。

  “没事,你多休息一会。”

  应曦不答应,挣扎著起身要走,奕欧只得扶著。车子开动後,他把应曦揽在怀里,紧紧地,不松开。

  、夜夜笙歌回家路上2

  应曦怕耽误行程,歇息了一会儿还是坚持上车赶路。奕欧拗不过她,只得同意。车子刚开了没多久,奕欧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是应暘的电话:“喂,暘哥。我们已经下飞机了,对,吃了午饭,现在正去往z镇。应曦她很好,就是有些晕车。好,应曦,暘哥电话。”

  “喂,应暘。你吃了午饭没我们吃了。你为何不打我的手机呢”应曦拿著手机,俏丽的脸上绽开一抹宛如天边彩霞般绚丽的笑容。

  “这小子把你带走了,所有开销都算他头上。打个长途电话替你省钱。”程应暘在手机那头说。

  应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样都计较哪像是一个大总裁的作风啊。

  “姐,你不舒服吗”程应暘的声音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有点儿。可能是好久没有出门,所以有些不适应。现在好多了。不用担心。”应曦努力压制住胃里的翻江倒海,故作平静地说。

  程应暘又嘱咐了几句,说有什麽事情可以找奕欧或者小江、小乔她们,应曦一一答应,低声亲密地地聊了好一会儿。奕欧听著颇不是滋味:应曦,你什麽时候才能像对著暘哥那样,对著我撒娇呢

  手机转回给奕欧,应暘又交代奕欧几句,奕欧说:“放心吧,暘哥,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保证”

  前面的两个女保镖十分好奇。她们原以为程应曦和奕欧是一对恋人,可是程应暘的电话一来,又好像不是那麽回事。不过她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专业人士,对於政要及豪门的私事,她们是不会那麽八卦的。

  就在应曦骨头快散架了、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呕吐出来後,他们一行人终於摇摇晃晃地到了。奕欧看著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得够呛,心里像是被油煎著难过,可是又帮不上什麽忙。“应曦,我们先找个小宾馆,休息一下如何”他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我们直接去你家,拜会一下伯父伯母。”应曦强撑著,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我父母都不在。现在家里是我叔叔和婶婶,是他们养大了我。”

  应曦睁大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眨呀眨的,觉得很抱歉,她以为奕欧的父母去世了,正寻思著是不是触著了他的伤心往事,不过奕欧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倒也没有十分伤心。

  由於前段时间地震,善後修复工作又未能及时到位,镇子显得有些破败,更不要提奕欧土生土长的小山村了。到了村口,见到有些新修的屋子,也有正在修的屋子,还有没有倒塌的屋子。直到到了距离奕欧叔叔的家门口十几米的地方,奕欧的眼里迅速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水汽,多少年没回来了但是这里仍是记忆中的样子,没有什麽变化,可见他不在的几年来叔叔的日子并没有得到多大的改善:屋子外头虽然刷了一层白灰,但仍很破败,屋檐处的墙皮甚至都已经开始剥落。院子里倒是栽种了些许蔬菜植物,但大多数都是没有生气的,黄瓜秧懒洋洋地爬在竹竿上,枝叶泛黄,小小结了的几个瓜果都是又瘦又小,看起来像是荒废了狠久,又像是种了之後再也没有浇水施肥捉过虫。程应曦吃惊地看著这一切,心想:都改革开放了那麽多年,怎麽还有如此一穷二白的地方

  小江小乔见这里比较“原始、纯天然”,找了个借口开车离开了。实际上她们想在附近找个像样的农家住下来,暗中保护他们。只要奕欧他们不出事,熬过这几天就好。卸下了行李物品,她俩开著车离开了,一路上,车屁股後头跟著不少好奇的小孩儿,大声叫著招朋引伴地追著跑。

  应曦察觉到他的心情,主动拉了一下他的手,微笑著说:“既然来了,别傻站著,快进去吧。”

  作家的话:

  最近好像写奕欧的太多了点儿,以後要给男主加戏。

  、夜夜笙歌她是

  不知什麽时候,院外聚集了许多人,大家都往里面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谁家的孩子回来了瞧,真俊,这一男一女都那麽俊。”

  “是不是一对夫妻啊回来探亲的吗”

  “有点像是奕全的儿子。好久没见著他了。”

  应曦听见了,回头看了看,见大家指指点点的,像看猴子似的看著自己,很有些窘迫,脸有些红,不由自主地挪了挪脚尖,往奕欧身边靠去。奕欧却完全沈浸在回忆与悲伤中,并没有留意他们。

  岭外音书断,

  经冬复历春。

  近乡情更怯,

  不敢问来人。渡汉江宋之问

  “小海”一声颤颤巍巍的呼唤,奕欧猛地转过头,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站在当中,泪眼婆娑,手上挎著的菜篮子早已掉在地上,露出一把已经发黄的菜叶。

  “婶婶”奕欧几乎是冲到她面前,半跪著,脸上不禁流出男儿泪,望著这位才五十岁上下但已经形如老妪的妇女。

  “小海,你怎麽才回来啊”随著话音,泪水喷薄而出。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奕欧几乎说不出话来,说出来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这麽多年,家里还好吧”

  “本来还过得去,可是一场天灾”婶婶哽咽著,泪水在已经爬满皱纹的脸上纵横流淌著。她用糙的手抹眼泪,嘴角颤抖著看著奕欧。奕欧更加愧疚,这场地震正好发生在应曦失踪的时间,为了找回她,他实在太忙太忙,之後又发生那麽多事情。他愧疚的是,找到应曦之後,自己完全可以抽几天时间回来看看的呀

  应曦看著,体会到奕欧的愧疚与伤心,自己不由得感染到了,颇觉得不是滋味。眼前的一幕,分明就是一对感情深如母子的婶婶与侄儿的相会亲情。这些年奕欧都是守在自己身边,那次他想回来,又让自己在机场给搅黄了,早知如此,自己当时就不应该阻止他。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不去阻止,万一奕欧一去不复返怎麽办那到底自己做的对不对

  她正懊恼地胡思乱想,婶婶却走了过来,问:“这位姑娘是”

  奕欧语塞,“她是我朋友。”後三字说得很轻,很没有底气。他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应曦。嫂子说出来会吓翻全村人。女朋友不是,至少目前还不是。自己也不是她的男朋友。

  婶婶也许是有些耳背,但又不全背,“我朋友”这三个字她给自动听成了“女朋友”,高兴得原本还爬满泪水的脸上瞬时展开笑容,上上下下打量了应曦一番,边打量还边啧啧赞叹:“真俊小海你上哪儿找来这麽个天仙跟电视上的明星似的,隔村的嫁了大款的二姑女儿也没那麽俊”

  这时候乡亲们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而且还自发自觉地分成两堆,男的多数站在应曦身边,女的不用说,都去看高大英俊的奕欧去了,也有些对婶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哎呀,你们家小海上哪儿发财了啊”“小海啊,这麽多年没见,高了壮了啊”“秀姑,小海回来了,这屋子可是有著落了啊。”

  “这姑娘哪里人多大年纪了”“你们谈了多久了”有些三姑六婆见自己老公围著应曦目不转睛地看,不爽了,也走过来,上下打量她,七嘴八舌地问。

  应曦越发窘迫不安,奕欧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见应曦原本苍白的脸浮现红色,神情不安,他从人群中挤过来,把应曦揽著,用高大的身躯把她与人群隔开。应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却瞧见他眼底无尽的温柔,而且她察觉到他的心情很快就由转晴,心想他怎麽可以跳跃得这麽快她傻愣愣地看著奕欧,不由得看呆了。奕欧笑问:“怎麽了”应曦立刻低下头,脸越发烧红了。

  “怎麽多人围著我家院子,怎麽回事啊”一声大喝,中气十足。

  所有人都纷纷往後望,奕欧一听却笑出声来,这不就是他的叔叔嘛这麽多年,听声音,还是这麽健壮。他松开揽著应曦的双手,改为拉著她。

  “看什麽看还不赶紧回家看老婆孩子去”叔叔对著人群大喝,倒也灵验,人很快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八卦好事的走出了院子,但仍在外头往里张望。

  奕欧叔叔早已看见院里的奕欧他们了。他两眼噙著泪花,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狠狠地拍著奕欧的肩膀,拍得他生疼:“你这死小子是不是长了翅膀就忘了本啊这麽多年在外头,也不回来看看你叔叔婶婶,要不是这地震,我们死在家里都没有人收尸”

  他这一番话可把应曦吓了一跳,她怕叔叔会打奕欧,不由自主地往奕欧身前一站,好像要护著他。

  婶婶发话了,恶狠狠的,跟刚才的样子大相径庭:“你这老不死的,发什麽疯小海不在,你天天白天黑夜念叨著,现在人回来了,还带了媳妇,你却在这里发脾气,你这老不死的”

  作家的话:

  真不知如何感谢每天坚持欣赏此文的亲,如果不是你们的票票及阅览,我都没有动力写下去。

  、夜夜笙歌他也是个苦孩子

  媳妇应曦听了大吃一惊,赶紧松开奕欧的手,用恳求的目光看著奕欧: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

  奕欧眼神复杂地看著应曦,心里蓦地抽疼了,这种疼痛之剧烈连应曦都感应到了,她诧异地看著奕欧,体会著他的百转千回的心情,心里那份若隐若现的情愫与猜想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真的喜欢自己

  奕欧很快就调整了情绪,勉强打起笑容对叔叔婶婶说:“她叫程应曦,是我的朋友。”

  “伯父、伯母你们好。”应曦忙堆起笑容,向两老打招呼。

  “朋友”婶婶惊讶地问:“不是女朋友吗”

  奕欧苦笑著摇摇头。

  “那你带她来干什麽直接带个媳妇来多好”叔叔毕竟心直口快,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四人都听见了。应曦囧得不行,低下头看著自己的脚尖,蹭著地上的泥。心中渐渐懊悔:哦买糕的,我怎麽会跟著来呢

  奕欧没有说话,却也目不转睛地看著应曦,眼里尽是渴望和满满的温柔。两人就这麽站著,一个低著头忸怩地蹭地板,一个眼定定地看著对方,连眨眼都几乎停顿了。

  到底是婶婶有经验,使个眼色给叔叔,叔叔马上闭嘴了,他见奕欧望著应曦的眼神十分暧昧,多少也猜到一些。“既然来了,还愣著干什麽赶紧进屋去,只是屋里又简陋又乱,姑娘怎麽坐呢”

  “伯母,叫我应曦好了,我不会介意的。”应曦微笑著回答。

  奕欧及叔叔拉著行李箱,四人进了屋子,果不其然,屋子里虽然称不上是家徒四壁,不过也差不离了。应曦觉得这儿就像电视剧里的窑洞一般简陋。

  “坐,姑娘坐。”叔叔搬了张长凳来,婶婶热情地招呼著:“小海,你倒是让姑娘坐啊,你可是这里的主人,得帮忙招呼人家啊”

  奕欧笑著,说:“应曦,你随便坐,就当做自己家就好。”应曦笑了,坐下了,见奕欧站著,说:“你也坐。”奕欧搬了一张小凳子,正想坐下,婶婶却说:“小海,你坐这儿干啥,赶紧的,坐长凳上去。别让人家落了单。”奕欧听了,只得小心翼翼地坐在应曦身边。应曦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怪别扭的。认识奕欧这麽多年了,从来没有这麽别扭过。像极了怀春的女孩儿情窦初开的感觉。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尝试过。对於应暘,她是直接就陷入爱河当中了,本没来得及体会这种朦朦胧胧的暧昧情感。

  叔叔婶婶撺掇了两张小凳子,坐在他俩对面,笑眯眯地看著奕欧他们,说些闲话什麽的,更多的时候是在打量应曦。应曦更不好意思了,红著脸低下头,摆弄衣角。

  奕欧也有些不自在,他傻坐了半晌,扭头问应曦:“渴吗我倒水去。”说完,一溜烟跑到厨房去了。

  “我们家小海可是个老实人早些时他妈妈嫌他爸爸穷,一声不响地跟人跑了,他爸一气之下把结婚证撕了,远走他乡,剩下这孩子”婶婶还未说完,就淌眼抹泪的。叔叔说她:“好好的,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干啥现在小海不是好好的吗”

  应曦点头,作为一个孩子,最痛苦地事情莫过於被父母抛弃。奕欧真是个自幼苦命的孩子。她和他都是自小就没了父母的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应曦感叹了一小会,问:“为何你们叫他小海呢”

  “小名儿。他的玩伴都叫他海鸥的。”

  应曦听了不由得微笑,海鸥这名字不赖嘛

  作家的话:

  今天居然有四张票票发达啦

  、夜夜笙歌你可千万抓牢她

  奕欧叔叔见不上嘴,说了句:“小海在干啥呢怎麽这麽久哦,可能没有烧水,我看看去。”说完也走了出去。

  到了厨房一看,奕欧哪儿是在倒水啊,他在打电话。叔叔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只听见几句:“现在马上把材料送来连夜赶路对,明天一早必须开工,多给我找些工人好,谢谢”

  “小海,说啥要紧事呢”叔叔问。

  “没,交代一下重要事情。对了,杯子和水壶在哪”

  “哟,都还没烧水呢。你等等,很快的。”叔叔说完,打开煤气炉,用老式茶壶烧水。然後点了一支烟,蹲在地上与奕欧聊天:“这程小姐多大年纪啊比你大两岁倒也看不出,我看她只有二十出头,还水灵灵的你俩有戏吗”

  “老头子,人家姑娘都坐半天了,一点水没沾,我说你们都呆在厨房了干啥呢”婶婶也来了,见煤气灶上已经正在烧水,便拉著奕欧,悄悄问:“你是怎麽认识这千金大小姐的”奕欧笑答:“她是我的恩人暘哥的姐姐。”“她就是你的老板的姐姐我说呢,瞧她两只手上的戒指,是不是钻石啊那麽大,可得多少钱啊我看她长得斯文秀气,很合眼缘,跟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可得把她抓牢了,趁这几天好好联络感情,千万别让她飞了”她又叨唠了几句,奕欧听了哭笑不得:“婶婶,我不正在努力吗”瞎应了几句,又担心应曦一个人在客厅会闷,便走到厅上,应曦正在把大行李箱里的礼品一一取出来,放在桌面上,堆成一座小山似的。

  “渴吗正在烧水,很快的。你在干什麽呢”

  “这些是我和应暘的一点心意,送给你叔叔婶婶的。”应曦边收拾边说。

  奕欧很是感动,因为这些礼品大都是叔叔婶婶用的上的补品及生活用品,他说:“应曦,你太破费了,我替你买单好不好”应曦白了他一眼:这些小事你居然和我计较。

  “这麽多,要不要分点给乡亲们”奕欧拿起一盒花旗参,问应曦。应曦看了看那些东西,说:“我怎麽没觉得多呢要送人,也是叔叔婶婶送。我们送,是我们的人情。叔叔婶婶送,才是他们的人情,会有面子呢。”奕欧听了觉得有理,暗暗佩服应曦想得周到,更加爱慕她了。

  “来来来,水来了。姑娘快喝点。小海你要过来也不打声招呼,我们什麽都没有准备。”婶婶捧了两杯水,分别递给应曦与奕欧。她看见桌子上的东西,高兴得一件一件拿起来瞧,嘴里念叨著:“买那麽多东西干啥呢多浪费钱啊我们年纪大了,哪里用得上这些东西啊”

  应曦和奕欧微笑不语。奕欧见婶婶很喜欢这些东西,感激地看著应曦。应曦忽然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因呕吐而空空如也的肚子立刻叫了一声,好在声音被婶婶的念叨声给盖住了。很快,叔叔端了一个碗进来,里面盛著黑紫色的粥。那股香味越发浓厚了,是香糯米的味道。

  婶婶把碗接过来,递给应曦,“小海说你在来的路上晕车,又呕又吐的,真受罪哟我怕你肚子饿了,所以刚刚赶著煮了一小锅粥给你,姑娘你先吃了,吃完还有呢。”

  应曦道了谢,说:“叫我应曦好了。不用见外。”闻著,喷香,肚子又立刻相应了一声。她不好意思地看了叔叔婶婶一眼,他们正一脸慈祥地看著自己。她尝了一口,嘴里心里都是香甜的。她想起自己的父母,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妈妈也是端著一碗粥慈爱地吩咐她多吃点儿。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多久没有被长辈疼爱过了

  奕欧见应曦眼圈红了,著急地问:“怎麽烫到了吗”

  “哪有。嗯,是有点烫。”应曦转过身去,不让他们看见自己因流泪而囧囧的样子。

  、夜夜笙歌我背你

  也许是饿了,也许是这碗粥实在是香,应曦居然把整锅紫糯米粥给吃完了,还含泪微笑赞美这粥煮得香甜,哄得叔叔婶婶十分开心,奕欧更是喜出望外。他一直担心应曦来到这穷乡僻壤不适应,不习惯,现在看来,至少有一样她是喜欢的。

  应曦吃饱了粥,晚饭自然也吃不了多少,这正儿八经的一顿团聚餐反而显得仓促而简略。不过也没关系,奕欧和应曦本来就不是十分贪口腹之欲的人。饭後,天也渐渐黑了下来。乡村里的夜晚很宁静,除了摩托车行驶而过的声响外,就是小青蛙小虫子零星的叫声。昏黄的灯光下,打开电视机也收看不了几个台,都是cctv。应曦觉得没有事情可做,见奕欧与叔叔聊天自己也不上嘴,屋子也有些脏乱,便卷起袖子,去厨房找了块抹布准备搞卫生。把她当神一样供起来的婶婶怎麽可能答应,赶紧阻止,把她手上的抹布抢过来,大声叫道:“小海,在干啥呢赶紧过来拉著你媳妇儿,”然後对应曦说:“这里又有油烟又有锅灰,应曦你还是进去吧”

  奕欧赶快跑出来,拉著应曦说:“真不好意思,忙著和叔叔说事情,就忘了你了。你坐一会”

  “不要。要不我们出去买点东西给乡亲们送去”应曦提议。

  “也好。”奕欧说完,和婶婶打了招呼,很自然地拉著应曦出去了。应曦别扭了一小会儿,居然没有反对,任由他拉著自己,在布满泥土青草香的小路上行走。

  应曦的鞋跟有点高,踩著高低不平又有小石子的乡间小路上有些吃力,跌跌撞撞地,差点崴了脚。奕欧见她拉著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她柔软芳香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贴上来,心里一动,笑著说:“这些砂石路,坑坑洼洼的,可惜了你的鞋子。上来,我背著你。”说完,他竟然真的强行把她给背了起来。应曦挣扎不肯:“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奕欧说:“别动你要是崴了脚,我可不好见暘哥。”

  应曦听了,不好勉强,又怕挣扎著会更让奕欧费力,只好顺从地趴在他的背上,嗅著他充满男气息的松木体香。“我重吗”“哪里重了,你要多吃点,要是瘦了,我回去不好交代。”奕欧笑著说,放在後背的双手把应曦的浑圆往上提了提,稳稳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蓝天配朵夕阳在膛,

  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荷把锄头在肩上,

  牧童的歌声在荡漾。

  喔喔喔喔他们唱,

  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

  笑意写在脸上,

  哼一曲乡居小唱。

  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

  多少落寞惆怅,

  都随晚风飘散,

  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蓝天配朵夕阳在膛,

  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笑意写在脸上,

  哼一曲乡居小唱,

  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

  多少落寞惆怅,

  都随晚风飘散,

  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牧童的歌声在荡漾。

  喔喔喔喔他们唱,

  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

  奕欧边走边哼起了这支老得快掉牙,但是清新隽永、意境优美的台湾歌曲,应曦颇为惊讶,这是她所未曾了解他的另一面,原来平时看似沈默忠诚的奕欧也有这麽活泼的时候。她感到他的心情很好,自己也受到感染,跟著低低地唱起来,两人的歌声就在这高低不平的、充满乡土气息的山间小路上回荡。

  作家的话:

  呼唤花花好久没有小礼物啦

  、夜夜笙歌一切有我

  奕欧背著应曦,足足走了半小时,居然不嫌累,哼著歌曲,脚步还很轻快。反而是应曦心疼他,问:“奕欧,明明我记得那些小商店离得不是很远啊,怎麽走了这麽久”她嘴里的阵阵甜香气扑鼻而来,喷得奕欧耳边和心里都是痒痒的。再加上她身上的百合芳香萦绕左右,真想一辈子都背著她,亲亲密密,让自己的身躯扛起她,一生共同度过。

  “快到了。马上。”他回答。实际上他故意绕了远路,好让俩人亲近的时间长点儿,再长点儿。

  他走了那麽久,还专挑人少路黑的地方走,应曦不干了,扭著身子糯著嗓子说:“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反正快到了。”奕欧感到她前的两个玉兔在自己後背上左右蹭著,柳条般的纤细腰身也不住地摆动,还有托在手上的两个浑圆,也是不安分的晃动著,真要命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直了,下面肿胀起来,头上也冒出汗。低头一看,暗叫不好,裤子上的帐篷鼓起了小山包。好在没有路灯,只有星星朗月,周围也没人,应曦也许没看见吧“快了,快了,你别动,我好累的。”奕欧故意声气地说,借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应曦果然不敢动了,乖乖地任他背著自己,在崎岖的山路上瞎转悠。她并不是什麽青葱少艾,可是此时,心里却像是有一只小鹿在横冲直撞,撞得她心跳咚咚咚地响,

  “小时候看书,有一个谜语是这麽说的:青石板上钉银钉,千颗万颗数不清。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满天星斗的天空,今天算是见识了。啊真美丽。”应曦趴在他的肩膀上,望著星空,略显兴奋地说。质朴的乡间没有城市的光污染,自然可以看见较为清晰的夜空。

  “只要你喜欢,我天天都带你看星空。”奕欧抬起头,显然也被美丽的夜空吸引住了。他停下脚步,想起小时候老人家说七夕的传说,问:“应曦,你说牛郎织女见面时,是不是也是像我们这样,牛郎背著织女呢”

  应曦一下子脸红到耳,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你还是放我下来吧。”奕欧听了,只得放她下来,俩人并肩走著,但他仍是紧握著她的手不放。

  “牛郎织女的故事,只是一个传说。”应曦想了半天,低声说。

  “我却觉得,只要有决心,传说也可以变成现实。”

  应曦惊讶地看著他,揣摩著他的心思,只见他刚毅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微笑,也有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心。而且,他的内心似乎信心十足,完全没有任何顾虑。

  “可是,这不可能”

  “你不用担心什麽,一切有我。”

  应曦不再说话,只是低著头走著。路好像平坦了许多,走起来也不会这麽磕磕碰碰的了。只是奕欧的手还是抓得紧紧的,一直没有松过。

  所谓的小商店,还真是小。奕欧几乎把店里看得上眼的糖果、糕点等食品都买下来,也没花多少钱。应曦只觉得拿这些送人太寒酸的点儿,奕欧说没关系,心意到了就行。

  提著大包小包回去,叔叔婶婶见了先是埋怨他们乱花钱,再是埋怨他们这麽久才回来。奕欧嘿嘿地笑著,并没有解释,只是说这些东西是给乡亲们的。

  婶婶催促应曦早点盥洗、休息,应曦想了想,也好,让奕欧和家人说说话吧,自己一个外人在场也不好。她收拾了一下东西,由婶婶领著走到只有一面小塑料镜子的卫生间简单冲洗了一下,就到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也只有一张床啦睡下了。

  、夜夜笙歌你可要抓紧了

  奕欧和叔叔婶婶没有休息,三人怕吵著应曦,搬了三张小凳子在院子里聊天。

  “叔叔,婶子,明天最多後天,你们就有一个新屋子。材料已经在路上了,工人们明天就到。”奕欧笑著说。叔叔婶婶听了很高兴,叔叔说:“小海啊,那些年没白疼你啊”

  婶婶神秘地笑著说:“隔壁二牛娘刚才告诉我,你背著你未来媳妇儿在後山上转悠了大半个锺头。我看哪,你说带她买东西是假,亲近美人是真吧”

  奕欧笑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婶婶又说:“应曦这姑娘我看还行。模样大方,看著就讨人喜欢;格儿也好,对人和气,不端架子,对著我们这些乡下佬儿也不会把眼睛挪到脑门上看不起;更难得的是她会做人,也愿意干些杂活。你都不知道,如今的女孩儿多难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整天都要花钱打扮,都想嫁金。所以我说小海啊,有这麽好的姑娘你要抓紧咯”

  奕欧笑答:“我不正在努力嘛”

  叔叔问:“那你们什麽时候能成啥时让我们喝你们的喜酒”

  奕欧一下子收起笑容,落寞地说:“我们八字都没有一撇。”喜酒他和应曦的喜酒这辈子怕是没指望了。

  “怎麽会呢人家大姑娘的,肯跟你回老家,证明你们有戏啊”婶婶不相信。

  叔叔也说:“她对你没意思,能跟你回来麽你这几天加把劲,不就成了吗”

  他们说的也有些道理。对於程应暘主动提出来要应曦跟著他回乡,奕欧也有些意外。这意味著程应暘已经默认了、或者说同意了他奕欧可以成为程应曦的男人。剩下要努力的,就是争取应曦的心。

  “我看哪,你趁今儿你赶紧把生米做成熟饭,这样就不怕她逃了。”婶婶最後总结,叔叔居然也点头。

  奕欧哭笑不得,说:“都什麽年代了,哪里还有这些思想她是我的女神,我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再说了,霸王硬上弓,强了应曦,把人家吓著了怎麽办奕欧是打死也不会这麽做的。

  在陌生的房间里,应曦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她有些认床,再加上这里的蚊子十分彪悍,挂了蚊帐都还能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进来,嗡嗡嗡地吵得人又烦又痒。她斗了一会儿蚊子,睡意全无。索起床打电话给应暘。她拿起手机一看,十一点多。他应该没睡吧

  “喂,姐。”成熟稳重的声音传来,充满了男特有的磁。

  “应暘~,”应曦糯著嗓子唤他。

  一听这软绵绵的声音,手机那头的应暘笑了。他一听就知道应曦是想对他撒娇呢。“怎麽还没睡吗”他问。

  “没。睡不著。想你了。”应曦果然是在撒娇呢。

  “哦奕欧呢他没陪你你自己睡”

  应曦觉得这话问得奇怪:“当然是自己睡。”她心里说:我不是自己睡,难道还要奕欧婶婶陪我睡吗“应暘,为何让我一个人陪奕欧回乡呢感觉好怪。”

  应暘笑了。看来他的姐姐还真是单纯。“我们之前不是答应过他,要陪他回去吗我没空,当然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吃住都习惯吗”

  “还行。就是感觉好怪,我觉得有些不自在呢。”

  应暘说:“反正过两三天你们就回来了。姐你只要让自己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回来就好。”

  “嗯。应暘我告诉你哦,奕欧他原来也很可怜的,他的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应曦把今天的所见所闻都跟应暘说了一遍,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她的手机快没电了才恋恋不舍地道晚安。其实,已经凌晨了。

  作家的话:

  好久没有小礼物了呜呜

  、夜夜笙歌相拥

  第二天一早,镇上来了两辆大卡车,还有十几个工人。他们在院外卸下砖头水泥竹枝什麽的,准备马上开工。自从地震後,这屋子虽然没有坍塌,但也破败不堪,成了危房。如今需要加固基,修补墙壁,然後还要刷刷油漆,厨房厕所都要整修。奕欧倾尽积蓄,购买了建材,请十几个工人不间断开工,倒也高效。看样子,明天就可以大体完成。叔叔婶婶都在收拾家什,蚂蚁搬家似的搬东西。奕欧已经租借了旁边邻居的几间空房子安放家具物品,也忙得团团转。可怜的应曦,斗了一晚上的蚊子,输了睡眠,草草地吃了点紫米粥,顶著两只熊猫眼睡眼惺忪地帮著收拾东西。奕欧见她神不好,眼圈发黑,脸上、手臂上有不少蚊子叮咬的痕迹,便悄悄问她:“怎麽,没睡好是不是蚊子太多了”

  “嗯。”应曦点头。

  奕欧又心疼又自责,昨天怎麽没有给她点蚊香呢他说:“应曦,你别收拾了,一会儿我让小江小乔帮忙收拾,你去那边屋子里的房间里休息一下吧。”应曦不肯,还是在帮忙打包收拾。直到小江她们来了,应曦才被奕欧拉著走了。

  她在那屋子沈沈睡了一天。等到晚上,她又睡不著了。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叔叔他们都已经睡下了。可是奕欧没睡。她去找奕欧,他正在屋顶看著工人们挑灯连夜施工。他见应曦走了过来,挪了挪身子,让应曦在他身边坐下。

  “怎麽睡不著了”他问。

  应曦回答:“白天睡太多了,现在睡不著。你在监工吗我陪你吧。”

  “好。”他随口回答,见应曦穿著宽松的粉红真丝家居服,露出白嫩嫩的脖项还有隐隐约约的沟,阵阵女儿香袭来,他感到有些眩晕,就像喝了香醇的美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把奕欧拍醒了。原来是有蚊子咬应曦,她一巴掌下去,拍死了蚊子。奕欧见她白嫩的手臂上有好些蚊子咬的红点,有些心疼,说:“我没想到你的房间有那麽多蚊子。我应该给你点蚊香。”

  应曦笑了:“我是a型的血,特别招惹蚊子。”奕欧也微笑:“真巧,我也是a型的,怎麽蚊子不来咬我呢”正说著,他觉得手背有些刺痛,原来蚊子也光顾他了。他灵机一动,把衣袖子全部撸了起来,应曦奇怪,问:“你这是干什麽”

  “我把蚊子都招来,这样它们就不咬你了。”奕欧笑著说,说著更加把裸露的手臂伸直,“来、来、来,都来这里,吃饱喝足了赶紧走,不要缠著我的女神。”

  应曦的脸蛋一下子红得像苹果,一直烧到耳。这是奕欧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到“她是他的女神”。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著,像头小鹿乱撞。对奕欧的点点好感逐渐由朦胧变为清晰。

  “你这样做,真傻。”应曦说著,伸手把奕欧的衣袖全部拉下来,帮他整理好。奕欧见她红彤彤的脸蛋在月光与灯光的交相辉映下越发楚楚动人,灵巧而白嫩的双手正为他整理袖口,心底柔软一片,“应曦”

  “嗯”

  奕欧没说话,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应曦小小地忸怩了一阵,顺从地紧挨著他。

  、夜夜笙歌往事

  奕欧拥著应曦,看著不远处正在开工、灯火通明的屋子,心情巨好,连蚊子不停叮他都不觉得。他笑著说:“最快明天,最迟後天,他们就有新房子住了。”

  应曦说:“你对你叔叔婶婶真好。”

  “自从父母离婚後,我就跟著他们生活,可以说,他们对我的恩情比父母还大。”

  “我的父母去世後,我和应暘也是叔叔带大的。可是,同为长辈,为何差别会那麽大呢他总是喝醉酒打我们”应曦依稀记得叔叔常常喝醉酒,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打他们,应暘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她想著想著,悲从中来,不由得呜咽起来。

  奕欧微微叹息,把应曦揽得紧紧的,执起她一抹墨黑柔亮的头发,放在唇边一吻,说:“放心,这些苦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有我在,任何人都不会伤害你。我保证”说完,他俯下身子,张嘴轻轻咬住她柔软的耳朵,舌尖伸进那嫩得几乎有些透明的小巧轮廓内侧不断的舔舐,引得应曦含著泪不停地扭动身子:“嗯别,好痒”

  “痒吗我也很痒”他嘴上说著,还是恶意地对她的耳垂发起攻击,而且更攻城略地,一路往下,朝著脖子、锁骨细细舔舐,贪婪的呼吸著她的味道。

  应曦最开始是僵硬,後来是轻抖,最後还是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一边扭著身子躲避,一边喘息道:“好痒啊奕欧别咬我了给人看见这样不好”

  “那怎麽样才好呢”

  应曦说:“你们叔侄之间的感情这麽好,讲些往事给我听听吧。”

  “也好。那讲些小时候的事情吧。我记得叔叔家有一头牛,有时候我去放牛,我就常常拿著棍子去捅它,捅得它没法安心吃草,哞哞只叫,我就异常开心。”

  应曦笑了:“人家好不容易有时间吃草,你却捣乱,看不出你还这麽淘气”

  “是的,小时候的我还真淘气,那时候妈妈走了,爸爸也走了,没人管我嘛。有一次後来牛烦了,就用大牛角顶我,把我逼得不住往後退,我一脚踩在石头上滑了一跤,牛冲过来,我差点给它的牛角给勾到。後来我就再也不敢欺负它了。过了一年,它不知是不是病了还是中毒了,死了。”

  “啊好可怜。”应曦说。

  奕欧笑笑,说:“我那时不懂事,还很开心。不用再放牛了。叔叔把牛杀了,我还美美地吃了一顿牛。後来见叔叔婶婶常常低声下气地四处借牛耕地,才知道一头牛对於农民来说,是多麽大的一笔财富”

  应曦看著奕欧,体会著他的心情由晴转,不由得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把头挨在他的膛,没有说话。两人就这麽默默无语,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还是她打破了沈默:“後来呢”

  “後来啊,他们的日子过得很拮据,因为农忙的时候常常借不到牛,给钱租也不愿意。我七岁上学的时候,义务教育还没普及到这里,婶婶没钱给我交学费,叫我晚点上学。还是一个老师可怜我,提出用五十斤紫糯米代替一年级全年的学费。我不知道五十斤是什麽概念,随便找了个布袋子装了点米给他。一称,不够;回来再装,还是不够;前後跑了四次,才称够五十斤。叔叔为此还和婶婶大吵了一架,说她为何不一次过给我装足。”

  没想到奕欧的童年也充满了辛酸。应曦心里一疼,鼻子酸了,泪水渐渐湿了眼眶,晶莹的泪水顺著玉颊滑落,让他忍不住凑近她的脸,用舌尖把泪珠舔干。

  作家的话:

  很快了。奕欧的春天很快来了。

  、夜夜笙歌做我的女人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应曦为他而哭了。奕欧因往事而郁的心情一扫而光,他舔干了她脸上的泪珠,寻找到她的樱唇,轻轻地吸允著,伸出舌头探入她的小檀口中,找到她灵巧的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著,虔诚而又缠绵。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充满亲昵和怜惜的一吻,他终於吐出心底隐藏了很久很久的话:

  “应曦,我爱你。”

  虽然一早已经察觉奕欧对她的爱,可是听到这句话,程应曦心中仍掀起惊涛骇浪,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花瓣一样娇嫩的唇抿起来,有些迟疑:“你为什麽要爱我你明明知道我有了应暘”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不求你能全部爱我,只希望你的心里有我的一个角落,真的,一点点就好。我只要你心里的一点点地方,有我。”

  “可是应暘他”应曦仍是迟疑,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应暘对她的爱,是那麽霸道,那麽充满了独占欲。

  “这点你不用担心。暘哥那里我会处理。一切交给我。应曦,我问你,你一定要诚实回答我,真的,我要你心底最真实的回答。不要顾及什麽,最最真实的回答。”奕欧说完这句话,咽了口唾沫,他很紧张,很忐忑。

  他的紧张连应曦都感应到了。她仿佛听到了奕欧的心跳,与自己咚咚咚的心声交相辉映。他会问什麽她该如何回答

  “应曦,你爱我吗我说的是爱,不是喜欢。”声音颤抖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他说完之後便屏息著,一颗心吊得高高的,等待著她的回答。

  应曦双颊还留著微微的红晕,小鹿似的大眼睛眨了眨,有些飘忽,左左右右看了看,内心激烈地挣扎著。她爱应暘,爱到无法自拔。可是现在她对奕欧明显也有了感情,她喜欢他,不想失去他後来应曦的眼睛终於转了回来,直视奕欧的眼睛好久好久,仿佛在验证奕欧对自己的爱,同时也通过自己的眼神,无声地告诉他什麽。

  最终她点了点头:“爱。我爱你,奕欧。”

  她真切回答让他瞬间得到了解脱一般,又被那纯真诱惑的表情勾引得轻叹一声,再次狠狠地吻住她,心中充满了真爱的喜悦与复杂的痛苦。唇舌再次紧紧地交缠著,流连不已。应曦感受著奕欧的舌头,渐渐的闭上了美眸,俏脸漾满了红潮,全身开始发烫,不由自主地轻轻颤动起来,像是抗拒又像是迎合。那从未见过的娇媚诱人的表情让他如堕入天堂般,再也无法克制。

  多麽美好的夜晚,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两人就这麽甜蜜相拥,时而温柔、时而激烈地接吻,两人的嘴唇都被唾浸润得有些破皮了,谁也舍不得离开对方。应曦从未有过这样长时间接吻的经历,通常他们接吻之後,都会更深一步进入奕欧更不用说了。

  “应曦,做我的女人。”

  一听这话,程应曦忽然惊慌失措起来,她不安地眨著眼睛,呼吸急促,表情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女孩一样手足无措,两只玉臂抬起,轻轻地掩著脸,不住地摇著头:“我我”像是想拒绝,又像是想解释什麽。

  奕欧不由得心抽得紧紧的。应曦她始终过不了心理那关。如果要她完全接受自己,暘哥那里是道坎。

  、夜夜笙歌好梦沈酣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仍然是相拥接吻,不过奕欧觉得应曦不如刚才投入了,她总是有一丝躲闪,反应也不如刚才那麽积极。他也知道她的顾虑,也许她觉得这样对不起应暘。

  爱情,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双刃剑。三个人的爱情,搞不好就是把三角刀。

  他离开她娇嫩的唇,两人嘴唇之间还有一条银丝相连。他用自己的鼻尖亲昵地触碰她小巧的鼻尖,没头没脑地忽然说了句:“你放心。”

  “什麽”应曦看著他,奇怪地问。

  “你放心。你完全不必担心接受我。暘哥那里,我来解决。”

  应曦抬起身子,还是奇怪地看著奕欧,不明白他为何两次不用担心提到应暘,而且信心十足的样子。

  “嗯。”最终她还是回应了一声。

  奕欧轻轻叹气:“小傻瓜。”他知道她仍然顾虑,再次把她拥入怀里,右手还轻轻地拍著,仿佛是对待一个宝宝似的。

  应曦的脸又一次红透了耳。她已经二十六岁了,老姑娘了,居然被年纪比她还小的奕欧唤作小傻瓜。她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嘟起嘴,说:“我才不是呢论年纪,你还要叫我姐姐呢”

  “不,我不会叫你姐,你是我的女神。不过,你哭泣的样子还真像一个小孩子,哭得我心都碎了。”说完,他拿起应曦的手,先是揉了揉,後放在在唇边温柔地吻著。

  应曦夺回自己的手,仍是嘟著小嘴儿,撒娇似的投入奕欧的怀里,再也不肯抬起头来。

  还说不是小傻瓜呢。奕欧心里想著,爱怜地抚著她如瀑的长发。幸福的感觉又回来了。能够一辈子拥著自己的女神,多好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只有风儿在轻轻唱。

  夜色多麽好心儿多爽朗,

  在这迷人的晚上。

  小河静静流微微翻波浪,

  水面映著银色月光。

  一阵阵清风一阵阵歌声,

  多麽幽静的晚上。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默默看著我不作声。我想对你讲

  但又难为情。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

  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但愿从今後你我永不忘,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应曦在奕欧怀里,嗅著他身上有点像松木的男人味,觉得无比舒服,渐渐有了睡意,她闭上双眼,完全陷入他温暖的怀抱,把自己交给他,沈沈睡去。奕欧还沈浸在幸福当中,忽然觉得应曦环在自己腰身上的手松了,低头一看,原来她睡著了,嘴边还带著一抹娇羞的微笑。他笑了,吻了吻她的额头、脸颊,然後看看不远处叔叔的房子,仍是热火朝天的连夜开工。夜深露重,显然在这里不适合睡眠,他轻轻地把应曦抱起来,走到房间,缓缓地把她放在床上,然後躺在她身边,闭上眼睛。他原来想著躺一躺就起来到别处去,可是身体显然比他的意识更为留恋她,一躺下就睡沈了。

  一夜好梦。他梦见他的应曦,在龙凤蜡烛的照耀下,穿著大红喜服,在他面前翩翩起舞,舞毕,纤纤素手递上一杯合欢酒,对他说:“老公,来喝交杯酒吧。”他笑著拿起酒,饮了一口,然後印上应曦及樱唇,把酒尽数反哺给她。应曦娇嗔地说:“老公你好坏”

  作家的话:

  竟然有50点了,从来没有过呢,也不枉我日日更新啊

  、夜夜笙歌人家还未刷牙呢

  梦就是梦,总有醒来的一天。

  奕欧是给一阵轻微敲门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睛,见应曦翻了一个身,仍是睡得香甜,不忍打搅,便轻手轻脚下了床开门。原来是婶婶,她悄悄地笑著说:“我煮了早餐,等应曦醒了你们一起过来吃。”说完,还向奕欧比了个大麽指,一脸促狭地走了。

  奕欧苦笑。看来他们昨晚的事情叔叔婶婶们都知道了。只是他们有没有想歪他和应曦,昨晚除了接接吻什麽的,可是什麽都没有做啊

  他关上门,见应曦仍是闭著眼睛,白玉般的手臂上明显几个红色的小点──蚊子咬的。他心疼地了,拿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一吻,然後悄悄出去看外边施工进展情况。

  好一会儿,应曦才睁开眼睛。她迷迷糊糊地看著陌生的、略显凌乱的房间,四周堆满了婶婶他们的家具物品,床铺倒是干净的,枕边还残留著若有若无的男松木体香。是奕欧的她脑子虽说不太好使,但经过一段时间的针灸治疗还是有效果的。她想起昨晚在屋顶天台的缠绵,自己居然整晚和奕欧同床共枕可是她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看看衣服除了有些皱褶外尚算完好,她和他,应该没有发生什麽吧

  “醒了”奕欧拿著一个装著保温瓶和碗的袋子进来,把袋子放在小桌子上,在微笑著在她身边坐下。应曦赶忙直起身子,还未来得及说话,奕欧带著薄荷清香的嘴唇已经凑了过来,封住了她的唇。应曦“呜呜”地叫著,死死地抿著嘴唇,就是不打开──我还没刷牙呢可是奕欧两手扶著她光滑的肩膀,薄唇稍稍用力,轻而易举地掀开了她的娇唇,灵活的舌头钻进来,把她的贝齿上上下下全部刷了个遍,然後缠著她的舌头,一下一下地撩拨著。

  应曦的脸红得不像话,仰起头被动地承受著。这些亲昵的事情,只有应暘与她做过。奕欧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而且经过一个晚上,他的吻技怎麽提高了这麽多

  好不容易才结束这一吻,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应曦低下头,晃了晃身子,一副小女孩儿的模样:“好坏人家还没刷牙呢”

  奕欧笑得很开心:“已经刷过了,可以吃早餐了。”应曦撒娇似的瞪了他一眼,“不理你。”──人家是怕口里有气味,影响形象嘛

  程应曦很少在程应暘面前露出小女孩儿的姿态,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姐姐,应该有姐姐的样子。可是在奕欧面前,她却变得更像个小女孩儿。也许是奕欧一直是她的保镖的缘故吧。尤其是现在她爱上他了,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天真幼稚的本,依赖著他,也依靠著他。

  等应曦盥洗完,奕欧已经把保温瓶里的紫米粥盛好了,搁在小桌子上,两人一起吃。“叔叔婶婶吃了吗”她问。“吃了,正在外面看著工人们施工呢。看样子,今天中午前就能大致搞好。我再请人搞搞卫生,很快他们就能住进去。”奕欧笑著说,看样子,他很高兴。

  应曦见他高兴,自己也高兴起来。她吃了一口粥,说:“婶婶手艺真好。这是我吃过最香的米粥。超市里卖的最贵的紫米、黑米都没有这麽香。”

  “你若是喜欢,我叫他们多多种了寄给你吃。”奕欧说。

  “真的太好了还有应暘,他也一定爱吃这麽好的米,我相信公司上下的人都爱吃”应曦高兴极了。

  奕欧转念一想:对啊,叔叔婶婶种紫糯香米种了二三十年,虽然这些香米名声在外,可是叔叔一直说卖不起价格,如果能解决销售渠道,岂不是能让叔婶今後的日子有了保障

  、夜夜笙歌村宴

  早餐後,奕欧把想法和叔叔婶婶一说,提出以每斤八元购买他们种的紫糯米,有多少要多少,他们都很欢喜。叔叔说:“我们的米都是卖给批发商,才卖三五元一斤,可是外边要卖十几元,如果能以八元卖给你,那我们的日子就不那麽艰难了。”

  婶婶说:“云南的墨江紫米都没有我们这里的香,但是这种米产量小,所以名气没有他们的大,但我们的米可是一流的”

  应曦抿嘴笑道:“你们的米是我吃过最香的。小说红楼梦里的御田胭脂米,可能就是指你们这里的米呢”

  奕欧亲密地揽著应曦,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你知道得真多。”

  叔婶发觉经过昨晚,奕欧与应曦的关系明显改变了许多,更亲昵、也更恩爱了,他们不由得心花怒放,婶婶说:“难怪前些天有喜鹊在房前枝头上叫喳喳,原来今天是三喜临门啊”说著,还笑著看著奕欧,似乎意有所指的意思。她拉著丈夫,说:“老头子,赶紧去把信用社的钱全取出来,丰盛也好,简薄也好,今晚请村里人吃一顿。难得今儿三喜临门,就是倾了家,我也情愿”

  “好。”叔叔拿了存折,出去了。

  奕欧笑而不语,只是低头看著应曦,眼里尽是满满的温柔。

  应曦纳闷:三喜修成新房子是一喜;解决粮食销路是二喜;第三喜是什麽她悄悄问奕欧,奕欧说:“我也搞不懂。”

  午饭过後,新屋子基本竣工。应曦不由得感叹工人们的速度,居然在不到48小时就能修缮好一座新屋子。当然,前提是在原来的基础上修缮,而不是新建。连续工作了30几个小时的工人们每人拿著三千到五千元的工资,虽然累得半死,但个个乐呵呵的。

  与叔叔婶婶相熟的村民们见新屋落成,都拿著用得上的工具过来了。有的拿著石灰刷墙,有的收拾院子栅栏什麽的,有的帮忙搞卫生,叔叔去请两三位大厨,准备大锅炉灶,购买酒、、瓜菜,准备晚上摆几围庆贺一番;婶婶里里外外张罗著,忙得不可开交。连小江小乔也来帮忙,将两床新的床上用品分别铺在两间房间的床上。奕欧和应曦也没闲著,都在屋里收拾。应曦很会收拾屋子,繁杂的东西给她一摆弄,即使陋,倒有一番“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味道。她让奕欧买来花瓶,又从屋後不知道哪儿采来一些花儿上,再用红纸剪些“福”字贴上,配上白花花的墙,嗯,有点意思,很喜庆。

  奕欧见了,赞了句:“应曦,你真会过日子”她微微一笑,继续收拾去了。

  叔叔的还在县城读书的儿子奕云特地赶了回来,婶婶对他说:“快,来见过你嫂嫂”

  “嫂子”

  应曦羞红了脸,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得“嗯”了一声,奕欧见她如此扭捏,反而十分开心。他拿了事先准备好的红包给奕云,说:“好好读书我读的书少,你可要帮我补回来哦”

  这一忙,就忙到晚上,已经八点多了。屋内外都收拾停当了,所有的灯都打开,亮堂堂的。大厨们也已经将充满农村气息的盆菜宴席准备好,院里院外是十多围酒席,大鱼大大盆菜,叔叔给每一围额外准备了五瓶二锅头,空气里弥漫著酒香、香。婶婶看著崭新的一切,激动得热泪盈眶,两手抓著奕欧不放,说:“小海,你可真是有孝心的孩子啊有你在,我们这辈子就不用愁了云儿,过来给你哥磕个头”

  奕云过来,眼看著就要跪下,奕欧和应曦两边拉著才罢。叔叔招呼大家落座,村民们都拖家带口的坐得满满当当的,一张大圆桌,居然容下了十五六人,倒也热闹非凡。

  叔叔举起酒杯,向大家说:“今天,是我新屋落成的日子,我们特地准备了点茶淡饭招待大家,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他抹了抹眼角,大声说:“今天我很高兴,奕欧回来了,这小子很有出息,一回来就给我们修屋子、添家什,还带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我祝你们白头到老,子孙满堂”大家都笑著看向奕欧和应曦,应曦忽然很不好意思,甚至有些不安,她和奕欧的关系,似乎已经变了味。若是应暘知道了,该怎麽想

  、夜夜笙歌入房

  热情的村民们纷纷过来祝贺,碰杯声、祝贺声络绎不绝,叔叔婶婶红光满面,神采飞扬,跟前些天相比是大相径庭。奕欧虽然对白酒是厌恶至极,但也喝了几杯,他由始至终都紧紧拉著应曦的左手不放。整个村宴,最难挨的怕是程应曦了。村民们简直就是把这场宴席当做他俩的婚宴,她如坐针毡,还要招架不停过来敬酒的村民们。左不是又不是,奕欧护她护得死紧,还帮她挡酒,想脱身都无法可想。

  她眼见奕欧已经喝了好几杯二锅头了,脸都红了,前来敬酒的人还是一拨一拨的。她想了想,悄悄对奕欧说:“你等我一会,我去取个东西。”奕欧点头,终於松了手。

  她躲进房,想打电话给应暘,可惜应暘正在应酬,匆匆聊了几句就挂了。她嘟起嘴,闷闷不乐地坐了一会儿,见厨房有个空酒瓶,,悄悄拿了,装了满满的白开水,再兑点白酒进去,摇一摇,有点酒香。她自嘲:为了奕欧,我都成了兑假酒专业户了

  拿出来後,凡是需要喝酒的时候,应曦都主动帮他斟酒。奕欧一喝──怎麽这麽淡他很快就明白了,感激地看了应曦一眼,又把她的手拉得紧紧的了。应曦满脸绯红,奕欧看著,怎麽看怎麽招人疼。他和应曦一起把前晚买回来的糖果食品分发给众人,个个喜笑颜开,气氛更热烈了。有老人家拿著糖果问奕欧:“小海,这是你们的喜糖吗啥时抱孩子啊”“对啊你媳妇儿这麽漂亮,孩子一定好看得不得了我等我有了孙子,到时一定要和你攀亲啊”

  奕欧笑著说:“不急不急,这些事情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说完,别有深意地看著应曦,应曦除了脸红还是脸红,小兔子似的,尴尬得不行,奕欧大笑著把她搂在怀里。

  好不容易捱到酒席结束,村民们三三两两散了,还有些人叫著要闹奕欧和应曦的洞房,都给叔叔婶婶给劝走了。也有些人留下来帮忙收拾碗筷,打包剩余的食物。奕欧好像有些醉意,两眼有些红,微微地眯著,嘴里喃喃地说:“应曦应曦”

  “小海怕是醉了吧”叔叔说。

  “我看是。应曦,辛苦你把他扶到楼上房间,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婶婶说。说完,两人就和奕云一起收拾碗筷去了。

  “为我们准备的”应曦惊讶地问,今天她也收拾了一整天的屋子,怎麽不知道还有一间是为了你们准备的等等你们什麽意思要她和奕欧同一间房吗

  只是现在她也顾不得那麽多了,先把奕欧扶进房再说吧。哎呦,重死了为什麽男人喝醉後都要女人来收拾呢明明是女人力气更小好不好应曦扶著奕欧上楼,一下一下地爬著楼梯,腰都快断了。她一手扶著他,一手扶著墙喘气。奕欧“嗯”了一声,调了一下姿势,变成面对著她,薄唇从她的左边脸颊,扫到右边脸,其间还若有若无的在她的唇上逗留了一会儿,然後头一歪,带著更为浓重酒气的呼吸声均匀的传来,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更沈了。她暗暗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自己调了调位置,恢复成刚才的姿势,准备慢慢地扶这个大男人入房。谁知道她才一动,身体忽然的一紧,两人彼此间刚刚才稍微拉开一点的距离,忽然更紧密的贴在一起。

  “你没醉”应曦一愣,马上发现自己被骗了,随即嘟起嘴儿,故意扭过头去不理他。

  奕欧笑眯眯的望著她,此刻除了脸上带著一阵淡淡的酒红,哪里还有半点喝醉酒的迹象。“应曦,你好香”他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埋头在她的颈项间,清晰的话语带著浓浓的眷恋。

  “你骗我”应曦还是假装生气,仍然是一副使小子的模样。

  “别生气了,我们进去吧”他轻轻的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笑著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一同齐步步入房间。

  一进房间,应曦愣住了:这啥时整出来的洞房

  、夜夜笙歌玉镯

  她好奇地打量著,房内装饰很简单,一张大红喜床,墙上贴著大红喜字,床前面的桌子上放著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和一些糖果、,寓意“早生贵子、甜甜蜜蜜”。旁边还有茶壶茶杯之类的物品。两张椅子,并排放在桌子前面。但就是这些简单的陈设,几乎让应曦要落荒而逃。烈女不侍二夫,她虽然爱奕欧,可是也爱应暘啊,她怎麽能进两次洞房,嫁两个丈夫呢更何况,应暘那里怎麽办

  她身子往後退了退,还未来得及转身,奕欧就把她抱住了。他温柔地对她说:“别走,如果你不愿意,我是不会碰你的。这个洞房是叔叔婶婶设的,希望我能早日成家。他们年纪也大了,在我们这里,二十来岁的男人也早已娶妻生子。应曦,你愿意与我一起满足他们的愿望吗”

  程应曦耳子软,心更软,听了他这话,神使鬼差地点了点头。奕欧欣慰地笑了,把心爱的、善解人意的、从内到外都美丽的困在自己怀里,久久不放开。

  “你身上的酒味很重,还是喝多了。”应曦嗔怪地说:“要不是我兑了点开水,只怕你的肠胃又吃不消呢你坐著,我给你倒杯水。”她把奕欧按在一转身斟茶,发现房内居然有个配套的小卫生间,她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这个卫生间虽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像小宾馆那些卫生间一样,有毛巾、洗浴用品等。她笑著对奕欧说:“这个房间,以後可以给叔叔婶婶做主人房。”

  奕欧微笑不语。怎麽可能这个房间,只能是他奕欧和应曦的。

  应曦先给他斟了一杯暖暖的清茶,然後去卫生间打开热水器,弄了条热毛巾给奕欧抹脸擦手;又怕他肚子空,剥了几个花生给他她来来回回的张罗著,把这一切都做的那麽自然,仿佛就像是天底下那些最普通、最平凡的平民人家的妻子那样,为著自己的丈夫辛劳著。

  奕欧喝了暖暖的茶,用热毛巾抹了脸净了手,吃了些花生米,然後静静地望著她忙碌的身影,忽然心里沈沈紧紧的像是什麽东西在翻滚,有种想哭的感觉涌上来,那麽强烈,压得他声音都咽哽起来。

  “应曦”

  “奕欧,你怎麽了”应曦望著他忽然通红的双眼,惊慌的问。

  他抬头望著她,大手一揽,把她紧紧的抱住,头埋在她的前,淡淡的湿意渗入她的衣襟,半晌,他才低低的闷声道:“应曦,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妻子,该有多好”

  程应曦心里一紧,五味杂陈。经过这几年相处,她知道奕欧是个忠孝两全的男人,踏实,能干,连应暘都对他赞誉有加,他救过应暘、挽救过集团,也救了她,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实在是福气啊

  她的内心剧烈地纠结著,脑海里一个声音大叫著:接受他的爱吧,成为他的人吧奕欧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又高大帅气,不必应暘差啊错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另一个声音大叫著:你不能背叛应暘他是最爱你的人你如果接受了奕欧,如何面对你的应暘

  “应曦,”奕欧抬起头,把正在内心挣扎的应曦拖回现实。她猛然发现,奕欧手里举著一个碧莹莹、冰润通透的玉手镯。“这是我去世前交给我叔叔的,说等我结婚的时候给我的妻子戴上。应曦,你愿意戴上吗”

  、夜夜笙歌表白

  听了奕欧深情的话语,看著他殷切的目光,程应曦有点不知所措,“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个结果来。

  奕欧显然知道她的顾虑,不过他仍然坚持自己的表白:“我知道,我和暘哥相比,差得很远。之前存的钱都修这间屋子去了,我如今是个穷光蛋,不能像暘哥那样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我愿意倾我所有,给你想要的生活:无论多忙,我都可以抽空陪你,陪你去公园散步、去商场购物、去图书馆看书、或者你去做美容,我在外边等你;你去做瑜伽,我和你一起练习;你去”他还未说完,应曦已经痛哭流涕地扑入他的怀里,嘤嘤地哭了。奕欧所说的,正是程应暘想做却做不到的、又正是应曦想要而得不到的生活。她感动得一塌糊涂,边搂著他边哭边说:“我不值得你对我那麽好你应该有一份完整的爱情,你要找一个更好的女孩子一心一意地爱你”

  “你就是我要找的,你是我的女神,应曦。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爱你爱入了骨髓。今生今世都不愿意与你分开”

  “我有什麽好你明知道我已经有了应暘”应曦还是哭。

  “暘哥是我的恩人,是我的大哥。你是我爱慕的人,我一直希望有兄弟,有一个温柔的妻子,”他停顿了一下,仔细想了想要不要将之前他和程应暘的许诺说出来,不过最後他决定还是不要全盘托出,这话由应暘对她说会更为合适。他想毕後,继续说:“我承认我有私心;我也承认这样对不起暘哥,但我也付出过,努力过。我是在实现我的承诺。我相信暘哥会接受的,否则他就不会在几年前派我来守护你,照顾你。”

  她抽噎著说:“我有什麽好,值得你这样”奕欧笑了,更加搂紧了她:“我的傻应曦,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温柔大方,善解人意,能歌善舞,还有一手好厨艺。还有,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你说,我能不爱上你吗”

  应曦含泪娇羞地笑了:“我哪有你说的那麽好。”

  奕欧温柔地说:“我说的,不及真实的你的百分之一。”他起身,拿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把玉镯套入她青葱般的手指,“忍著点,如果疼我就去拿些肥皂水来。”

  不过玉镯仿佛像是找到了归属一般,很快就套进去了。应曦粉藕般白嫩的手臂配上碧绿的玉镯子,真是相得益彰,赏心悦目。奕欧细细端详了好一会儿,笑著说:“看,它找到主人了。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了。”

  应曦了口的玉佛,又轻轻抚了抚手臂上的玉镯,心里洋溢著满满的幸福。她程应曦何德何能,得到两个世间最优秀的男人的爱

  奕欧看了看手臂,又看了看她手上的情系一人戒指,说:“可惜你手上的戒指不是我买的。改天等我再买一个”

  “不要,这个戒指是你给我戴上的。两个戒指我都很喜欢,再买,我也戴不了呢我才不管是不是你买的呢。”

  “应曦,这麽说,你真的愿意”奕欧有些紧张,说话都不利索了。

  程应曦微笑,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夜夜笙歌睡觉去

  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奕欧觉得那三个喜事都比不上今天的“洞房花烛夜”。今晚,是他自懂事以来,最幸福的一晚。他拥著他的女神,心里被甜蜜到极点的幸福感充满了,哪怕下一刻即将死去也无怨无悔。

  “那你一辈子把我留在身边好不好”他的声音极力温柔,可是连尾音都带著颤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们三个一起。”

  “嗯。我们三个。”她再次点了点头,脸上带著羞涩的绯红。

  皆大欢喜。还有什麽比这更好的呢

  时候已经不早了。奕欧轻吻了她的额头,说:“早点睡吧。今天累了一天了。你先洗澡。”温柔的语气,就像一个关爱妻子的丈夫,亲昵地叮嘱爱妻。

  “可是我的睡衣还在外头。”

  奕欧笑著,变戏法似的从大红床罩底下拿出一套真丝霞彩家居服,正是应曦常穿的那套。又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套日用品旅行装,都是应曦的。她笑了:“装备那麽齐全,你还真会逗我开心。”

  他也笑了。

  应曦进了澡房,磨磨蹭蹭地在两臂都不能伸开的浴室里刷牙、盥洗、冲澡,又慢吞吞的给面部和身体做保养,兰蔻抹脸,伊丽莎白雅顿抹身子。足足一个小时。等她出来时,奕欧靠在床头,笑著说:“叫我好等。你平时都是这麽慢的吗”

  应曦嘟起嘴,“我喜欢。人家不习惯嘛”奕欧笑著说:“没关系,多久我都可以等。”说完,他亲了她一口:“好香。不过,我更喜欢你天然的味道。”他进入洗澡间,十分锺就洗好出来了。

  应曦有点紧张,她不安地坐在床边,低头卷著被角。奕欧见了,不禁失笑:“想什麽呢到叫我觉得自己像是色狼似的。睡觉今天忙了一天,我都累惨了。刚才你洗澡的时候,我都差点睡著了。”应曦听了,放下心来,却也涌起淡淡地失落。

  奕欧关了灯,扳过应曦的脸,给了她一个晚安吻,又让她枕著自己的手臂,嗅著她阵阵体香,心情愉悦得无法用言语形容。他甚至想大声呼喊:我成功了我得到我的女神了他满满的幸福感连应曦也感应到了,她笑著说:“你的心情很好嘛,差点就要哼歌了。”奕欧吃了一惊:“你怎麽知道的”

  “猜的。”应曦调皮地说。

  “怀抱美人入眠,心情能不好吗”奕欧没有纠结於这个问题,连日来的劳作,他确实很累了,不一会儿,他进入了香甜的梦乡,打起了小鼾儿。应曦笑了,怕自己一直枕著他的手臂会压坏他,悄悄地抬起头,把他的手臂放在他身体旁边。不料奕欧却翻了个身,面对著她,右手还压过来,正好盖在她的玉兔上。呀好重应曦想把他的手臂挪开,又怕弄醒他,只好转个身子,背对著他,听著他均匀的呼吸声,这才安稳睡去。

  、夜夜笙歌男儿夜半竹竿起

  迷迷糊糊中,应曦感到有一个喷著灼热气体的湿润双唇在啃咬著她娇嫩的唇瓣。她呜呜地呻吟了几声,想把头扭到一边去,却被一只手固定住了,另一只手在自己高耸的玉兔上撩拨著、揉搓著,劲儿还挺大,搅得她不清醒也不行了。

  “嗯奕欧,你在干什麽呀嗯”程应曦不停地晃动身体,难耐地、低低地呻吟著。这个傻丫头,她还不知道,如此娇媚地低吟及身体扭动,不正好给男人的欲望加一把火吗

  听到她的惊呼,奕欧猛地停了下来,颓丧地放开了她。他恨透了自己,为什麽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自己不是说过今晚不会碰她的吗不正是因为这句保证,应曦才放心地睡在他身边吗可是她身上阵阵女儿体香就已经让他快疯了。就在刚刚绚丽的梦中,全是她曼妙的身姿、纤细的背影,还有妩媚的笑容。他被自己的欲望刺激醒来後只觉得血沸腾,全身发烫,忍不住伸手出去拥她入怀,亲吻她,差一点点就只差一点点就变成禽兽。

  “对不起。我到外面去吧。”在没有变为禽兽之前,他还是离开这温暖的喜房,到外边打地铺吧。他刚想抬起身子,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拉住了他:“这麽晚了,你还去哪儿呢”

  “我在这里对你不好。我不想伤害你。”奕欧落寞地说。汹涌而来的欲望也减退了不少。

  “可是,你没有伤害我呀”应曦委屈地说,她的表情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无辜极了。奕欧苦笑,略一用力,挣脱了应曦的手,抬起身子,穿上拖鞋,真的离开了床,准备朝门口走去。

  他又要走了应曦忽然很害怕,真怕他一走不回头。怎麽办

  “啊好疼”应曦忽然痛苦地捂住了心口,皱起眉头,樱唇微微地颤抖著。实际上她这个疼是半真半假。半真,是她感应到奕欧想要而不得的矛盾、痛苦的心情;至於半假嘛,她自己才知道咯

  “应曦,你怎麽了”奕欧转过身来,慌张地伸手扶住了她,把她扶到自己怀里,刚要细问,嘴唇被娇嫩柔软的樱唇封住了,一双小手也环住了他的腰身。奕欧吃了一惊,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极尽温柔地吻著她,刚毅的双唇和柔软的双唇相抵交缠许久许久,还不愿离去。

  两人终於分开後,彼此的心跳声咚咚咚如擂鼓,两人都能听得到。奕欧颤声说:“应曦,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留下来,意味著什麽”

  应曦一时无语。可是,她明显感到奕欧心里那汹涌的欲望之潮,一波一波地越来越强烈,强烈得把她也感染到了。应曦已经通晓男女情事多年,或者说,她也想要了。

  可是她任凭心里百转千回,还是一语不发。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银牙咬著殷唇,双颊绯红醉人,如丝长发顺著圆润的双肩滑落在奕欧的身上,撩起阵阵麻痒。她低下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我知道。”

  “砰”蹦在奕欧心里几年的那弦,断了。

  作家的话:

  男儿夜半竹竿起,女子半夜莲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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